“霍先生能夠看淡生死,很是難得。”左博山讚許一句,轉而道,“你的眼睛問題不算嚴重,如果你信得過我,我給你施針幾次,漸漸就能恢複視力了。”
“那就麻煩左大夫了。”
“霍先生,不要介意我多嘴,你女朋友薑小姐的脈象也不太好。”左博山好心地提醒,“她這胎懷得不穩,長此下去必定滑胎流產。我和薑小姐提過這件事,等我給你施針之後,就為她保胎。”
霍景深輕挑了一下眉梢。
沒想到,不需要他開口請左博山幫忙,他就自動請纓了。
他曾聽聞,左博山有個習慣,一次隻治一人。
“左大夫,您願意破例?”
“薑小姐是我兒子左湛的朋友,我破例一次也無妨。”左博山回道。
“朋友?”霍景深低聲琢磨這兩個字。
薑煙和左湛見麵的情況,他已經知道。
左湛對薑煙的態度,著實奇怪。
“霍先生放心,我兒子雖是個混不吝,但他這人講義氣,重情義,絕對不會傷害他認定的朋友。”
左博山看了一眼他沉思的臉色,補充一句,“原諒我話講得不好聽,霍先生命不久矣,薑小姐以後多個朋友幫忙,總是好事。”
霍景深淺眯起黑眸,沒有出聲。
左博山也不再多話:“我們先試一試第一次施針疏通的效果吧,我能做的也就這點事了。”
……
薑煙被“趕”到病房外之後,就一直在隔壁休息室等。
當井鐸來叫她的時候,她立刻就起身,去看霍景深。
霍景深躺靠在床頭,雙目闔閉,神情淡淡,看不出什麼情況。
薑煙心中有些擔憂,開口問道:“怎麼樣?”
旁邊的左博山正在收拾自己的藥箱,金針收入皮具容器,笑著道:“一切順利,霍先生的眼疾不嚴重,隻是餘毒淤堵罷了。我施針幾次疏通之後,再服用排毒清熱的幾貼中藥,他就能複明了。”
薑煙聞言大喜:“真的嗎?他的眼睛真的很快就會好起來嗎?”
她高興地握住霍景深的手,“阿深,你聽到了嗎?你很快就會好了!”
霍景深唇角輕勾,掠過一絲寵溺的笑意:“你叫我什麼?”
“阿深。”薑煙笑得眉眼彎彎,聲音裏皆是甜蜜,“我這樣叫你好不好?”
“好。”霍景深抬高手,撫摸她的臉,指腹在她唇瓣彎起的弧度掠過,感受到她的欣喜和甜意。
一旁,左博山輕咳一聲,打斷他們:“薑小姐,該輪到給你保胎了。”
薑煙臉頰微熱,不好意思地站直身子,回道:“好的,麻煩左叔了。”
左博山擺擺手:“沒什麼,醫者父母心,能幫則幫。”
更何況,更大的問題他根本幫不了。
這一對鴛鴦,注定苦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