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煙不由地挑眉:“楚小姐的意思,是我拖累了他?”
楚魚抿了抿嘴角,沒有再說。
但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薑煙有些不悅,這是她和霍景深之間的事,何須旁人置喙。
等了片刻,沈衣打開門出來,說道:“傷口感染了,應該是刀上有鐵鏽,深哥現在有點發燒。”
沈衣說的雲淡風輕,薑煙的心卻揪在一起。
沈衣繼續道,“薑煙,深哥的傷口不能沾水,這些天飲食也要注意,還要定時量體溫,千萬不要讓他發高燒。”
“知道了。”
薑煙把沈衣的話默默記在心裏。
“還有……”沈衣還想交代,霍景深已經自己走出來,手臂上包紮著繃帶,身形依然挺俊沉穩。
“行了,阿衣,囉嗦。”霍景深輕描淡寫,“一點小傷,你不要這麼危言聳聽。”
“好好,是我囉嗦。”沈衣聳聳肩,很識趣,推著楚魚的輪椅離開,“薑煙,你帶深哥回你病房休息吧,我和楚魚先走了。”
楚魚扭頭望了霍景深一眼,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沒開口。
……
薑煙帶著霍景深回病房,強製他躺到床上:“你受傷了,要休息,不許逞強。”
“你別聽沈衣的,我沒事。”
霍景深從她的床上起來,緊接著就被薑煙摁下。
“你今天在這裏睡,哪裏都不準去,發著燒還想去哪裏?”
男人勾起嘴角,伸手攬她入懷,“好,我哪裏也不去。”
病房裏靜下來,兩個人能夠聽清彼此的呼吸聲。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靜靜的相處。
他伸出手摸著她的臉,“你看你臉都是髒的,也不知道羞?剛才那麼多人看著。”
薑煙滿不在乎,“剛才那種情況哪裏顧得上,我去洗把臉。”
她站起身,背對著霍景深的時候,男人臉上的痛苦神情一閃而過。
身體裏的毒素隱隱發作,加上外傷,裏應外合一起折磨著他。
慶幸的是,還不是很嚴重。
不會被她發現。
薑煙剛洗完臉出來,聽到護士輕聲呼喊。
“霍先生,請問您睡了嗎?”
“沒有,進來吧。”
護士神色憂愁,“霍先生,楚魚小姐讓我過來找您,楚小姐一直在做噩夢,睡的很不安寧,請您過去看看。”
霍景深聞言看了薑煙一眼。
薑煙對上他的眼神,盡量大方地道,“你去看看吧,楚魚狀態也不穩定,剛才那樣的情況,她肯定也嚇著了。”
“我過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霍景深起身和護士出門,背後是薑煙漸漸落寞下來的神情。
……
霍景深打開病房,楚魚已經沒有睡意,臉上都是清醒之色。
他蹙眉,“做噩夢了?”
楚魚點頭承認,“嗯,夢到了以前不好的事情,心裏有些不安,所以讓你過來。”
“嗯,睡吧。”
霍景深給楚魚拉上被子,關掉頭頂上的燈,隻留下床邊的一盞幽暗的燈光。
等到楚魚熟睡之後,霍景深輕輕起身,打開病房門退出門去。
等他出門,楚魚在黑暗之中睜開了眼。
……
薑煙坐在床上還在等他,就因為霍景深那句等他回來。
男人在病房門口稍微站定了一會,看著坐在床上生悶氣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