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管家,謝謝你,但你不用勸我了,我一定要等到他出來見我。”
薑煙神色執拗,即使肩膀纖弱,微微發抖,但仍挺直腰背,保持著驕傲的堅持。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最後一次。
她一定要堅持到霍景深出來,當麵最後問他一次。
就算不是為了她自己,也要為了逝去的胎兒問他最後一次。
“唉,那好吧,您自己小心點。”管家雖不忍心,但也沒有辦法,隔著大門指了指角落,“那邊有牆,可以擋風,您到那邊等吧。”
薑煙點點頭。
管家離開之後,她再一次按響了智能可視門鈴。
屏幕亮起來,畫麵空白,她心裏有一種感覺,她覺得霍景深就在屏幕那一端。
她徑自開口道,“我知道你看得到我,你出來,我要見你。”
可視屏幕裏沒有任何反應。
薑煙顧自繼續說道,“我不是想糾纏你,我隻是不懂,真的不明白……你出來給我一個解釋,以後我就再也不會來煩你了。”
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薑煙抿了抿蒼白的唇瓣,摁掉可視門鈴,屏幕滅掉。
她走到管家說的那個牆角邊,席地坐下。
地麵冰涼,但她已無心理會,抱膝而坐,把臉深深埋進膝蓋裏。
她感覺很冷,風像鑽進了骨頭縫裏,涼颼颼的寒意遍布四肢百骸。
很像她的心境。
她沒有想到,她會被楚魚撞流產。孩子沒得那麼無辜,可是她連凶手都不能揪出來懲罰。
醫院的護士說,楚魚已經出院了,想必是被霍景深接出院,此刻甚至可能就在別墅裏麵。
她知道霍景深肯定不會把楚魚交出來的。
但她不能理解,為什麼會這樣?
她認識的霍景深不是這樣的人……
薑煙伏在自己膝上,伸出一隻手輕撫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
這裏已經沒有微微的弧度了。
陪伴她三個多月的寶寶,沒了。
寶寶的父親,沒有說過一句可惜,沒有傷心過一刻。
寶寶,對不起……
也許,你不來這個殘酷的世界,是對的。
薑煙眼角滑下兩行清淚,難以言喻的酸楚。
天空落起細雨,像是回到天上的寶寶陪她一起哭。
雨勢越來越大,薑煙毫無所覺,渾身被淋得濕透,冰冷的衣服黏在肌膚上,更加寒冷。
她的身體無法自控的發起抖來,整個人猶如縮成一團的小貓,在角落裏蜷縮著。
忽然,一把大傘擋在她頭頂,遮住了大雨對她的侵襲。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來,淚眼迷蒙中,看到高大英俊的男人手執黑傘,站在她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