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煙不想再抗爭,不想再糾纏,她決定了去英國讀書。
溫穗幫薑煙收拾好行李,又聯係房東退了公寓,做完這一切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她們倆趕去機場,準備搭夜班飛機去英國。
“薑小姐,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辦理手續。”溫穗交代了一句,拿著她們倆的證件就轉身走遠了。
薑煙收回視線,目光在手機上停留了片刻,唇角緊抿有些猶豫。
過了一會,她還是決定給左湛發個短信,告訴他她馬上要出國念書,謝謝他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
發完短信,薑煙淡淡的打量著機場的一切,突然手機震動了一下,左湛直接給她打來了電話,語氣裏帶著一絲詫異的追問道:“你要去哪念書?怎麼這麼突然?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薑煙不打算告訴他實情,以左湛的性格,如果讓他知道這是霍景深的安排,隻怕會跑去找霍景深算賬。
何必徒增麻煩。
她不想再和那個男人有糾葛了。
她輕歎一口氣,聲音滿是疲憊:“我隻是覺得有點累了,想換個環境,順便散散心。”
“好吧。”左湛沒有幹涉她的決定,隻道,“你在那邊安定下來給我發個地址,等我有空就去看你。”
“好。”薑煙一口答應下來。
與此同時,離她不遠的地方,溫穗正偷偷給霍景深打電話:“霍先生,我們已經到機場了,很快就能上飛機。”
“好。”霍景深眸色深邃,如深海般掩下所有波瀾,“下機後第一時間聯係我,她在旁邊你不方便打電話就發消息。”
“我知道了。”即使知道他看不見,溫穗還是下意識點了點頭,恰巧這時她和薑煙對上了視線,她語氣匆忙道,“那我先去找薑小姐彙合。”
看到溫穗快步朝她走來,薑煙簡單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左湛看著屏幕的光逐漸暗淡下去,眼中劃過一抹暗色,對身邊手下道:“查查,薑煙要去哪所學校。”
“是。”
手下答應,神色恭敬有加。
左湛眯起眼睛,如果他沒有猜錯,薑煙突然跑去留學肯定跟霍景深脫不了幹係。至於霍景深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多少也能猜到一點,既然霍景深自己選擇把人推遠,給他製造機會,那就別怪他先下手為強了。
同一時刻,霍景深正佇立在落地窗前,英俊的麵容被霧氣籠罩,玻璃上倒映出猩紅的一點。
他身後寬大的辦公桌前站著一個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男人,手中拿著一份文件,語氣鄭重道:“霍先生,遺囑已經按照您的意願立好了,在您去世以後,會成立一個遺產托管基金,逐步給薑煙小姐分紅。這樣一來,她不會有所察覺。”
“嗯。”霍景深淡漠的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這邊還需要您簽個字。”男人將文件放在桌上,指了指落款。
霍景深手中的香煙已經見底,他碾滅了煙,拿起鋼筆大手一揮,文件落款處頓時多出一個剛勁瀟灑的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