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麵露恭敬的微微頷首,走到黎醫生身旁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沈衣望著黎醫生離開的背影,臉上布滿愁雲。
“連黎醫生都束手無策,深哥,現在要怎麼辦?”
一說到這沈衣便氣不打一處來:“都是那個薑淵柏,實在太陰險狡詐了,之前洗掉了薑煙的記憶不說,現在不光讓她失憶,還讓她對深哥你——”
意識到他的話太紮心,沈衣沒說下去,隻重重的歎了口氣。
霍景深側臉漠然,恍若未聞:“折騰了一天,煙兒該餓了。”
沈衣愕然的望著他下樓,又很快端著一盤營養豐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上來,徑直越過他走進了臥室。
聽見熟悉的腳步聲,薑煙剛有些放鬆的神經瞬間又緊繃起來,她坐起身朝霍景深望去,頓時被他手中端著的飯菜吸引了目光,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
霍景深將飯菜端到床頭櫃上,柔聲道:“餓了吧?我讓婆婆做了你愛吃的菜,鳳尾蝦、四喜丸子、京醬肉絲,吃吧。”
薑煙眼中浮現出刹那的動搖,又很快堅定了決心,目光炯炯有神:“如果你不讓我離開,我寧願餓死。”
“你不會的。”霍景深神色淡然,沒被她嚇住,目光從她還沒有顯懷的小腹上一掠而過,“你不會忍心孩子受委屈。”
薑煙唇角緊抿,被他平靜的態度惹惱了,心裏直發毛。
“你以為你是我的誰?憑什麼裝得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
霍景深神色絲毫不惱,拿起筷子輕柔的塞到她手中:“我是很了解你,在一起這麼久,我還不了解你麼?”
薑煙不自覺攥緊了握著筷子的手,冷嘲熱諷道:“看不出堂堂霍總還有癔症。”
霍景深神色還是絲毫沒有變化,對她的態度近乎縱容:“吃吧。”
薑煙頓時有種拳著棉花的無力感。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想通過絕食來逼迫他放她離開,可他卻戳中了她的心事,再怎樣她也不會餓壞肚子裏的孩子,何況像霍景深這種凡事不擇手段的家夥,她絕食對他而言不過是不痛不癢,即便她餓到昏迷過去也可以注射葡萄糖,隻要吊著一條命就可以了。
即便她再不想承認,還是不得不說,他們之間的確是有很大的懸殊差距。
她氣悶的夾了口菜,惡狠狠的往嘴裏送去,那架勢不像在吃飯,反倒是像在拿霍景深泄憤。
他豈會看不出她的小心思?霍景深唇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看著她一點點將飯菜吃完,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瞥見她唇角沾了米粒,霍景深抬手想將它揩去,薑煙卻弧度極大的往後閃避,惶然睜大的瞳孔仿佛見了鬼一般。
霍景深臉上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愕然,隨即回過神來。
是啊,薑煙如今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薑煙了,對如今的她來說他就是洪水猛獸,她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