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直接說了吧,現在的你對她來說就是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你突然做出這種舉動她難免受驚。”
今天他都聽說了,霍景深帶人找到薑煙和孟遠時她也險些動了胎氣,可見她經不得刺激。
還好霍景深考慮到薑煙懷孕還沒有三個月,正是最容易流產最需要注意的時候,因此留他在公館裏住了下來,否則今晚要是現趕去醫院,或許薑煙的孩子已經沒了。
她醒來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還不知道會怎樣恨透霍景深。
果真是愛讓人盲目。
沈衣不禁在心頭歎息一聲,曾經那個冷酷強悍的深哥,也完完全全栽在一個女人身上了。
“我要怎麼做?”霍景深問他,神色罕見的有些迷茫。
見他這個樣子,沈衣也不忍再苛責:“離她稍微遠一點,給她一點重新接受你的時間吧。”
霍景深麵色微怔,眼前浮現出薑煙哭泣的模樣、惶恐害怕的模樣、不安難過的模樣……他見過她那麼多模樣,唯獨沒見到她笑的模樣。
“我知道了。”他嗓音低啞,語氣極為深沉痛苦。
沈衣也知道是為難他了,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道:“深哥,會好的,你們一起經曆了這麼多磨難,不也一直走到了今天嗎?大不了從頭開始、重新來過,一切一定會好起來的。”
從頭開始……重新來過……嗎?
霍景深目光微動,心中念頭浮動。
“我去睡了,有事再找我吧。”沈衣背對他擺了擺手,回自己房間去了。
“七少。”井鐸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邊。
霍景深眼底掠過一抹殺意:“他招了嗎?”
他恨不得直接手刃了孟遠,但一來現在的薑煙不希望孟遠死,他不願做會讓她傷心的事。二來孟遠一定知道在薑煙身上發生了什麼,他還有利用價值,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死去。
“屬下無能。”井鐸猛然低下頭,也頗為挫敗。
霍景深麵色冷凝:“其他人呢?”
“他們一直死抗著不肯招。”井鐸如實彙報。
霍景深神色肅殺,眼神鋒利如刀:“繼續審。”
“是。”井鐸再度低了低頭,轉瞬便消失不見,悄然隱匿進陰影裏。
薑煙被驚醒後就一直睜著眼睛留意著門外的動靜。
霍景深竟是沒有再來,饒是如此她還是不敢完全放鬆警惕,瞥見靠在牆邊的櫃子,薑煙突發奇想,連忙上前艱難的將櫃子推到門後麵抵著,這樣一來外麵的人輕易進不來,即便要進來也要挪動櫃子,就會立刻驚醒她。
她一直懸在半空的心堪堪落下一半,入夜後天色更冷,她坐在床上攏緊了身上的被子,依然抵擋不住襲來的陣陣寒意。
墨色的夜空掛著一輪皎潔的圓月,團圓的象征令她不由又想起了孟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