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煙疑惑的看著他,很快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霍景深這麼嚴肅的樣子了。
“你想說什麼?”她問,霍景深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了一旁翹首以盼的沈衣一眼。
這下沈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識相的舉起雙手,無奈一笑道:“知道了,我走就是了。”
說罷他快步退出診室,將空間留給兩人。
霍景深拉著薑煙在離文光有些距離的地方坐下,這才將白天許婆婆對他說過的話又對薑煙說了一遍。
薑煙先是難以置信的微微睜大了雙眼,隨即神色恍然,眼底不自覺的流露出深深的愧疚:“難怪……難怪子墨會說出那種話,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跟子墨他們談談吧,把誤會解開就好。”霍景深一隻手放在她的膝上,溫言說道,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遞給她,讓她有種自己不是孤身一人的安心感。
“是我對不起他們。”薑煙失落的低下頭,回憶起和雙胞胎相處的種種,她的心不由得揪疼起來。
失去了跟真正家人的記憶,就算她對雙胞胎有種天然的親切感,可更多的卻是生疏陌生,以至於她不自覺的忽略了他們,隻想著她十月懷胎、好不容易生下的文光。
在她內心深處,文光才是跟她最親近的孩子,甚至連霍景深都比不上。
“子墨他們很懂事,會理解的。”霍景深輕聲撫慰,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沒多久薑煙便聽見許婆婆擔憂關切的聲音:“煙煙,文光怎麼樣了?”
薑煙緩緩抬起頭來,看到子墨子曜正分別依偎在許婆婆身邊,神色微怯,像要上前,又似乎在顧慮著什麼。
薑煙眼眶濕潤得更厲害,她輕聲回答:“文光沒事,沈衣說他是肚子著涼導致的陣發性腹痛,文光剛睡著。”
許婆婆聞言鬆了口氣:“那就好。”
薑煙忽然直勾勾的盯著子墨看,她朝他招招手,子墨毫不猶豫的走到她跟前,薑煙牽起他兩隻手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來這?明天不是要上學麼?”
子墨猶豫的目光落在她身後的病房,他的小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擔憂,目光堅定道:“弟弟生病了,這更重要。”
薑煙微微一怔,心頭升起一股感動與愧疚的念頭,就在今天不久前,她還因為文光的事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嗬斥責怪了子墨,他卻一點沒放在心上,更沒有因此遷怒文光。
子墨實在太懂事,懂事得都讓人心疼。
她情不自禁地將他攬入懷中,聲音哽咽:“對不起,子墨,是媽咪誤會你了,你沒有對弟弟做什麼。”
子墨在她懷中訝異的睜大了雙眼,隨即大顆淚珠紛紛滾落而出,兩人抱在一塊,場麵令人動容。
夜色更深,文光沒有再表現出什麼異樣,薑煙和霍景深便將他接了回去,翌日薑煙在家照顧文光,子墨和子曜今天罕見的沒去幼兒園,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邊,看著她對文光做這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