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他是憑味道選擇石階方向的?”洛空看著蘇蘇驀地問出一句。
“這還用說,看出來的唄。鳥哥的嗅覺比我們都敏銳,第一個聞到這種怪味的不就是他麼?”蘇蘇撇了下嘴還想繼續說什麼,就被小桂一聲吼住,“娘娘,你知不知你本人就跟這個我叫你的稱呼一樣,是過去式?作為過去式這種沒意義沒價值的東西,就要管好自己的嘴巴,明白?忽悠和猜測這種東西都講究個適可而止。”
蘇蘇白了眼小桂嘴裏嘟囔道,“還不知道誰沒價值呢。”然後伸手翻弄起她的背包。
很快,她掏出一塊儀器遞向我,看著這塊多合一便攜氣體檢測儀,我又是猛地一怔。
我自以為我們這次出行準備的足夠充分與妥當,可是看著眼前蘇蘇遞過來的這塊東西,我才發現我們疏漏了多少細節。
“你還想他去送死?”寂邈瞅著檢測儀冷冷地說出一句。
“我說了,這是正確的路!”蘇蘇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眼下的情況就是回去的路已經沒了,除了從瀑布後麵的洞裏找出通路沒別的法子!”
漠然無聲地接過蘇蘇手裏的檢測儀,我塞進口袋,緩緩地站起身,準備著再做一次探入。
手臂猛地一緊,我看去,是蘇蘇抓住了我的手臂。
“鳥哥,從石燈崩裂開始我就知道你選的是正確的路。我也是第一次見那種布局那種設計,不清楚它為什麼要在忽然間坍塌個幹淨,不過對於目前都平安無事的我們來說我似乎找到了答案。如何我是設計者,那麼選擇正確答案的人離開後我還會留著殘局麼?絕對不會!我也會毀掉那裏。殘局從來都是留給沒有解開答案的人。我覺得設計那裏的人並不想要……局外人知道什麼。”
話語一頓,蘇蘇呐呐地說道,“除了局外人這個詞我想不到還有更好的詞。”
戴上麵罩,我瞅著瀑布,腦海裏一個勁地琢磨著蘇蘇的話,她說的話幾乎就是我們這一路闖過來的經曆,從那渾身透明的怪魚開始,幾乎我們走過的每一處地方都會被毀滅,而我們也順其自然地被送到新的地方,真的是這樣?
蘇蘇為什麼敢這麼肯定,她說出的許多話都似乎跟我們的信息在同步。
將繩子的另一端固定在這邊的石頭上,我又一次攀著繩索進入瀑布後麵,這一次可謂門清路數我幾乎沒有任何耽擱和遲疑,立刻掏出檢測儀向著黑洞中走去。
沒有,盡管這裏彌漫著那股怪味道,但是氣體檢測儀沒有發出警報,也就是說這股讓人惡心的味道並沒有致毒性。
很想向著黑洞裏麵多走幾步,可是瀑布外麵已經響起了好幾聲呼喚我的叫喊。
猶豫了下,我返回到瀑布邊,屏住呼吸抬起頭罩喊了聲,“儀器沒有報警。”
是啊,我隻能這麼說,除了沒有報警這四個字我還能說什麼?這裏的氣體沒有毒性?倘若這種氣體是儀器都無法測出的氣體呢?我不能忽略這種可能。
繩索一陣顫動,寂邈的身子先過來了,從繩子上接下他,他就站在我身邊小聲說道:“她問題大。”
“嗯。”我輕輕應了聲。
繩索又再抖動,我跟寂邈不再說話,而是專注地盯著繩索接應著下一個人,當蘇蘇的身子穿過瀑布像毛毛蟲一樣一點點地移動過來,我跟寂邈一把將她從繩子上拽下來,扶到洞口稍裏的位置。
看著她身上濕漉漉的水漬,我輕搖搖頭長歎了口氣,不管她問題有多大背景有多可疑,身手卻實在差的不容置疑。
“我體育成績其實很不錯,在女的裏頭已經很拔尖了!”身後傳來蘇蘇的喊聲,回頭看去,她捏著她的鼻子大聲嚷嚷著。
懶得理她,我跟寂邈繼續接應著隨後過來的小桂、洛空,小桂攀著繩索過來之後,繩索便鬆了不再繃得筆直,我會意恐怕是洛空已解開綁在瀑布那邊的繩端打算如我第一次探查這裏那樣蕩進洞來,果然,很快他的雙手就拽著繩子穿過瀑布出現在我們眼前。
一把拉住洛空的身子,我們開始收著繩索。
甭管是在山裏還是地底甚至冰川湖海,繩索都是相當重要的工具,容不得我們浪費。
將氣體檢測儀遞給蘇蘇,我看著我們眼前的黑洞猶豫了下,用手開始脫著頭上的防毒麵具。
洛空一把按住我的手,雙手在胸前快速地比劃,明白他的意思,我退後一步挑起麵具捏住鼻子說道:“既然那味道不是致命的,我就必須拿下這東西,否則我什麼都聽不見,感覺不到!”
是的,在這麼一個黑漆漆的地方,聽不見感覺不到這對我來說就如同盲人摸象,這種情況就像一個無形的炸彈安置在我們的隊伍中,那隱藏的危險幾乎是隨時可以促發的,我不能讓隊伍冒這個險,所以我必須放棄我的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