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很聰明。那天夜裏在古樓遇見她時我就疑心重重，我相信你跟我是一樣的感覺，誰家敢讓這樣一個女孩子隻身涉險，直到我們化解了一重又一重的危機，我的直覺告訴我，她的太爺、爺爺一定把她培養成了一個怪胎，一個極為聰明的怪胎。所以，你用不著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
看了眼寂邈我輕輕一笑道，“蘇蘇應該感覺欣慰，你能給她這麼高的評價。”
“在她醒著的時候永遠甭想聽到這些。”寂邈看了眼時速表，接著說道，“對了，在古樓裏你的表情變來變去的，你是個將所有東西都寫在臉上的人，那地方到底刺痛你哪根神經，叫你產生了那麼豐富的表情變化？”
“不是，”我尷尬地一笑，輕聲道，“可能是聽風者的習慣吧，我總會在腦子裏過一些事情的聯係、前因後果，所以你才能看到那傻乎乎的表情。”
“哈哈！”寂邈笑了笑，說道：“說說你對古樓的看法。”
“在沒遇到蘇蘇前，那個地方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自家人或是熟人專門為咱們這一脈留下來的，那人深知咱們的脾氣、秉性，打造了一個隻屬於他跟咱們之間的遊戲。”
話語一頓，我微皺眉頭說道，“隻是這個遊戲實在危險，出現一點的瑕疵就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
“的確。”
“那時候我唯一搞不懂的就是我們進入古樓時的第一個小房間，那個渾身透明的怪家夥潛伏的房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那裏真有一處可以媲美溫陵的古墓存在？直到蘇蘇點明那些棺材的意外出現我才明了，地震、河道變化等等原因將溫陵撕扯開來，更將那個人藏在地底的東西推出了地麵，與溫陵重合在一起。那個房間裏的棺木無疑是在地殼運動中跌落進去的，就如同那些跌落進古樓、石板的石棺一樣，我們永遠不知道我們腳下的土地在過去究竟埋過多少屍體，埋過幾層。”
“嗬。”寂邈長歎出一口氣，感歎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們聽風者，你們家族那種異於常人的性情與思維使得你們很是與眾不同，一絲一毫的小瑕疵都逃不過你們的眼睛，就連分析事情的邏輯也是那麼有條有理，沒什麼人能騙過你們，除非你們心甘情願地被別人騙。”
抬起左手我照著寂邈胳膊輕捶一拳道，“心甘情願？我不懂！不過，你以為你騙的少麼？”
寂邈“呲呲呲”一陣笑，說道：“從小桂說出死人樹的奧秘，我就猜到那些棺材出現在房間裏的偶然性，也大概猜到了李家院的人會出現在那裏的原因。古樓那處地方絕不是什麼陵墓，但卻藏著鬼車，若我沒猜錯的話，何羅屍最開始存在的地方，也一定不是什麼陵墓，它就跟鬼車一樣被機關或是陷阱牽製，鎖在那個人想要它們待著的地方，一個充滿智慧與凶險的地方。鬼車幸運遇到了我們，但是何羅屍就不一樣了。”
“我想不明白的就是這裏，大個蘿卜的筆記中有提到金禿子他們打開了一個墓，在那裏發現的何羅屍，可我的印象中封喉將的淵源、過往從來隻是跟墳啊墓啊的擦邊，根本不會刻意地在那種地方做什麼手腳。打小我姥爺對我的教誨就是，看到露出黃土黃沙的屍骨，不問來曆隻管心懷虔誠的掩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斷不能打屍骨、陵墓的主意。自古以來當權者就會將稀世珍寶陪葬在自己的墓裏，而人的心是會被環境慢慢腐蝕的，當價值變得突出，高於東西的重要性時，也就應了人為財死這句話。我想不通何羅屍怎麼會被金禿子從墓裏發現。”我說出了我一直想不通的困惑。
“所以你一直都很清醒。”寂邈嘴角上翹笑道，“蘇蘇的話透露出很多東西，可以肯定的是鬼車、何羅這些東西都跟早一輩的封喉將有關，那麼作為土魃的後人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他們是絕不會將任何東西藏在陵墓裏的，陵墓對我們來說是個很大的忌諱。那地方是世上最不安生也最不安全的地方，它的建成可以防住一批兩批的盜墓者，卻絕對防不住越來越多的盜墓賊，而隻要知道腳下有墓，盜墓賊就不會輕易放過總要去挖挖看過後才心安，所以何羅屍的藏放處可以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才會被金禿子那些人在盜墓時撞見。”
“你是說放何羅屍的地方被人發現了？”
寂邈點點頭道，“每逢朝代更換，地皮最少被翻動一次，朝代交替頻繁的話，那麼地皮被翻動的次數也就更多。朝代交替無法避免地會出現饑荒、戰亂，而這時候不管有能力的沒能力的都會翻地下的東西來致富或是保命，你不知道在那種情況下會有什麼東西被翻出來。而我們所謂的天災，地震、洪水也成了另一種改變物體原始狀態的因素，很多古棺木、古樹、古物等等，都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掩埋或是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