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難看的皮在洛空撬動下居然掀起來了,雖說這家夥身上的硬皮厚的無恥並不規則的生長,到底不是金鋼不入,洛空撬起一處皮後立刻衝我們喊道:“撕開它!”
我和寂邈用力拔著那塊掀起角的皮,到底是爺們有力量,那塊皮在洛空刀撬、我和寂邈用力撕扯下,立刻被撕開一片,長在這塊皮上的小腳不再動彈,而沙蟲的身子也在這時猛地一動。
“跑!”直覺讓我在這時喊出了這麼一個字,而邁開雙腳跑起來才發現原本向著沙蟲包圍的狼群這時竟向著我們衝過來……萬念俱灰,我們也不敢停下瘋狂奔跑的雙腳,受傷後巨大沙蟲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不用猜我們心裏也清楚。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別說進化到這種程度的巨大沙蟲了。
雙手握緊刀子,我們一邊跑一邊戒備著撲過來的狼群,隻能做著隨時刺向攻擊我們的它們,也在盡量保持步子的前進。
此時此刻,野生動物保護法,生物鏈的規則都成了扯蛋的話,生命最可貴才是至上的真理。
腳步跑開不遠,就發現狼群並不是衝我們來的,它們向著我們撕開的沙蟲傷口跑去,一個個撲向那個傷口,張嘴咬住我們撕開的皮後繼續撕扯著,沙蟲的傷口又一步擴大了,狼群卻死死咬住沙蟲的硬皮,絲毫沒有放棄繼續撕咬皮的打算。
“噗!噗!”我們身後響起極為低悶的聲音,沙蟲猛地轉身,將受傷的傷口轉向身子下方,兩隻狼沒有鬆口也沒來得及躲開,連同傷處已經耷拉下來的硬皮一起被拽到沙蟲的身子下側,而後沙蟲的身子臥在了沙子上。
“唰”地,沙蟲的身子又立了起來,前後也就一秒鍾的時間,細心看去,就見傷口的部位一個勁地抖動,原本血糊糊的肉此刻已經沾滿了黃色的沙子。
沒有了厚皮的防禦,砂礫已經成了沙蟲最害怕的東西,但是那兩隻狼,緊咬著傷處的皮撕扯被帶至沙蟲身子下方的狼,再沒有站起來,繼續相隔著一段距離,我還是清楚地看到躺在沙蟲巨大身子下的狼身,它們一動不動。
死了?
我不相信。
如果說它們是被沙蟲巨大的身子壓死的,我不相信,要是那樣的話,狼至少應該掙紮下,可現在那顫抖的傷口下方,狼的屍體沒有任何動靜。
“沙蟲有問題,”已經停下腳步觀望情況的我對著身邊同樣站著的夥伴說道,我一定要提醒他們,“狼不像是被壓死的,死的很古怪。”
“看狼王,”寂邈接著我的話說道,“它一直不敢靠近沙蟲那個大腦袋。”
“除了它的臉盤,這家夥外皮上的小腿、觸手有劇毒,”洛空極為肯定地給出我們答案,“它身上有著一擊致命的劇毒。”
瞅著洛空我好奇道,“你怎麼知道?對了,你剛才不是也貼在沙蟲身上撬它的皮麼?”
“傻了?”洛空看著我直皺眉,“咱們不是穿著防護服麼?跑過去的時候我腳下的防護靴感覺不到一點的滲漏、磨腳,我肯定沒有一粒沙子漏進去才敢那麼做,否則你以為我敢撬它的皮?”
瞅著洛空我撇了下嘴,我很清楚,盡管他嘴上這麼說,即使是身上的防護服有缺陷,此刻對沙蟲最清楚的他也會勇敢地衝上去,將沙蟲的弱點暴露給我們,他就是這樣的人。
至於狌狌沒有提醒我們這一點,是因為它跟狼群一樣,沒有所謂的防護服……
對了,狌狌呢?
這麼得閑才想起來洛空撬皮時我就沒再關注過狌狌,它去哪了?
心裏發慌,眼睛飛快地投向沙漠,就看到在沙蟲頭部跟狼王一起,正在跟沙蟲奮力拚搏的狌狌,它們兩個始終跑在沙蟲前方,狼王對沙蟲吼叫並時不時地襲擊下它褐色邊緣的臉肉,吸引沙蟲的注意,狌狌則抓著沙子使勁地往沙蟲那些伸縮的觸手上揚去,每一次襲擊都使得沙蟲的觸手猛地縮回一翕一合的縫裏,而周邊褐色的頭部也會因沙子的襲擊連同觸手一樣回縮進那條縫……
這家夥生活在沙子裏,跟沙子卻沒有百分百的重合。
“哪邊是它的頭?”我低喝一聲。
“兩邊都算頭或者都算尾它都沒意見!就好像你麵前忽地蹦出條蚯蚓,你能說哪邊是頭哪邊是尾?”
“這家夥跟蚯蚓很像?”
“不都是地底下的麼,一個在土裏一個在沙子裏。”
“怎麼弄?”瞅著洛空我問,就見他皺了下眉頭說道,“隻能撬皮!你看咱們弄開的那一塊皮對它照成的傷害有多大!它有一塊皮已經開了,不會鑽進沙子裏逃走,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弄開它更多的皮,這樣沙子就成了咱們最得力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