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犢子心底善良?如果這麼解釋也沒錯,可他能拎起菜刀去找安濤和王琳,就注定不是食草動物,能攆野雞的下鍋的他也絕對不會大發慈悲的放過一隻臉上還有鮮血的東北虎,究其原因,有人看懂了知道那是一隻懷孕的雌虎,沒看懂的,他也不會跟人解釋。
回去的路上有些興致闌珊,隊伍漠然不語,向導角色的劉飛陽也走在隊伍最後麵,成為斷後的角色。
錢總很震驚,想當初他拖了兩年的關係,才有和丁老板坐在一張桌上,戰戰兢兢吃飯的資格,又花了兩年時間,才叫出來一聲強哥,今年是第五年,才把這位在南方貓冬的神仙請回來欣賞北國風光,為什麼能和一名平淡無奇的小夥子說出這一番話?
要知道,丁永強說的是“送”字。
當下最為流行的就是飯局,富豪花錢請女明星吃飯,貴人花錢請掌權者喝酒,據說今年還有人花天文數字請個叫巴菲特的老頭子吃午餐。
相比較而言,那些太多遙遠和不切實際,可錢書德非常了解內情,因為在這幾年要搭上丁永強這條線的時候,見過了太多的起起落落,有人送女兒,有人送老婆,哪一個到最後不是黯然離場?目的不都是為了指點一二。
能讓他送,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吳中也很震驚,這麼多年在所謂的地下世界打拚,刀光劍影血流成河他見過不少,但試問敢不敢麵對一隻東北虎?答案是否定的,對於人他又反抗的勇氣,對於畜生他轉頭就跑,丁老板欣賞那穿軍大衣的小夥?想必也不盡然,一人住在天上,一人趴在地上,中間隔著天文望遠鏡的距離,怎麼談得上欣賞?
柳青青在笑,她的心裏在笑,廣撒網多捕魚那套她不會,也從未想學會,她捫心自問自己還算眼光獨到的女人,發掘一個犢子比挑一隻種/馬要難得多,就目前看來,自己好像是走對了?
“傻逼”
張曉娥的評價直截了當,如果非得加一句話就是:那東北虎也是慫蛋玩意兒。
這犢子走在最後方,紮槍還拎在手中,如果他再落後十幾二十米的距離,被外人看到,怕是會理解成兩隻隊伍,他麵色凝重,知道被人稱為神仙的丁老板,不可能平白無故的送自己一句話,說他能看透自己,劉飛陽不否認,他內心的那隻猛虎連柳青青都能察覺,更別提他了。
在當下的國度裏,他確實是國王,也就中水縣的青姐能和他玩一手太極推手,搶他盒飯的曹武廟被耍的團團轉,罵他傻逼的張曉娥,在他麵前像個未穿衣服的羔羊一樣,**且直白。
那麼後半句:當人們眼睛都完好無損的時候,眼睛更大是沒用的,眼睛大反而不知道吧眼睛眯起來裝小,很容易挨揍,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不禁抬頭向前看,看到那個讓柳青青心甘情願挽住手臂,逢場作戲變成服務角色的男人背影,不算魁梧、不算偉岸、也沒有四個肩膀,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的男人,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下雪了。
鵝毛大雪。
鋪天蓋地毫無征兆的襲來。
好像就是眨眼間的功夫,天地間變成蒼茫一片,從鳥瞰圖看去,一人邁著四方步挺直腰杆在前,一人沒有任何氣勢,腰杆同樣挺直的在後。說書人最常說的一句話是:下山虎碰上山虎,雲中龍撞霧中龍
漫天飄雪,帶來的另一個後果就是電視沒信號。
以電視為生的二孩推門出來,轉了幾下房子側麵綁著天線的木杆子,試圖通過換個角度接收信號,可這杆子是安然父親在世時綁的,距現在已經三年時間,風吹不動雨打不動,怎能被他輕易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