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的最後一天的時候,程一鳴和寒靜兒去了淺水灣。
淺水灣號稱“天下第一灣”,也有“東方夏威夷”之美譽,是香港最具代表性的沙灘,依山傍海,水清沙細,沙灘寬闊潔淨。
可惜,來的不是時候,如果是夏天,就可衝浪,遊泳。
兩人在海邊散步。
程一鳴的手,一直緊緊地拉著寒靜兒的手,用他五根手指頭,緊緊地糾纏著她的五根手指頭,仿佛十指交纏那樣。
然後,兩人手挽著手,親密無間,把長長的沙灘,從頭走到尾。
海風很大,把頭發都吹豎了,風落了在臉上,任性而又霸氣。
寒靜兒身上的長裙子,給海風吹得鼓了起來,像是蝴蝶的翅膀,在空中伸展開來。寒靜兒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空氣中,就有濃濃的,腥腥的,潮濕的味道。
走累了,程一鳴拉了寒靜兒,坐在岩石邊。
兩人靜靜地看著海景,聽著海浪的聲音,放眼望去,海上黑黝黝的一片,無邊無際。
忽然,程一鳴問:“寒靜兒你說,什麼是天長地久,地老天荒呢?”
寒靜兒答不上來。
程一鳴歎了一口氣。
半響,他的語氣有點傷感:“其實,世上根本沒有天長地久,地老天荒。所謂的愛情,不過是過眼雲煙,一轉即逝。”
寒靜兒想說,不,不是的,其實愛情,也有天長地久,地老天荒的。——想了想,寒靜兒還是沒有說。
她隻是問:“你不相信愛情?”
程一鳴說:“相信。但有些事,比愛情還要重要。”
寒靜兒問:“金錢?地位?權力?”
程一鳴說:“不,洗雪仇恨!”
寒靜兒一愣:“什麼意思?”
程一鳴不答,神色凝重。
過了一會兒,他轉換話題:“寒靜兒,我們去吃海鮮。”
海鮮店在海灘附近,各類魚暇貝蟹置池中飼養,任顧客挑選,海鮮種類齊全,生猛鮮活,現吃現撈。環境也好,坐在臨窗的位置,沐著習習的椰風,耳邊聽著濤聲陣陣,隱約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沙灘,椰樹,碧藍的海水,還有漁帆點點。
程一鳴很誇張,點了一桌子的海鮮:老虎魚湯,椒鹽彈蝦,清蒸笠魚,白灼沙蟲,薑蔥花蟹,白灼中蝦,清蒸插螺,梅子蒸普魚。
程一鳴極紳士,殷勤細致地照顧著寒靜兒,把剝好的蝦放到她的盤子裏,為她舀湯,那樣的細心,那樣的無微不至。
寒靜兒不是不感到溫馨的。
“謝謝。”
“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
寒靜兒剛喝下半碗老虎魚湯,不知為什麼,突然感動一陣惡心,終於忍不住,於是掩了嘴巴,飛那樣的衝去冼手間。
在冼手間內,寒靜兒“稀裏嘩啦”的大吐特吐,不但把剛剛吃下去的東西給吐了出來,還給早上吃的東西都給吐了出來,吐了個天昏地暗。
程一鳴走了過來,一臉焦急:“寒靜兒,你怎麼啦?”
寒靜兒搖頭,說不出話來。
吐了好半天後,好不容易停止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