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蕎還是選擇了留下,可能真的從心底裏想得到邵母的認可,過去四年都沒做到,她想知道是不是有了孩子會不一樣。
坐下沒過幾分鍾就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傅家人對邵鬱廷格外殷勤,順帶著對她也客氣不少。
“鬱廷,知道陸小姐懷孕,我跟雪姿媽媽特意準備了點薄禮,就當是提前祝賀。”
陸蕎搭眼一掃,上好的一副八大家的字,下了血本。
邵鬱廷對那價值連城的東西連一眼都懶得施舍,拿本書撐開給陸蕎遮陽。
輕佻佻笑:“傅伯父哪裏的話,孩子都還沒出生,送什麼禮,恐怕伯父的勁是使錯了地方。”
傅總臉色一陣紅一陣綠,氣氛不尷不尬。
邵母出來打圓場,伸手接過字話:“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這字我喜歡得很,我替他們收下了。”
陸蕎低頭不語,邵鬱廷不滿地看她:“你喜歡嗎?”
陸蕎被突然這麼一問,有點懵:“什麼?”
“那字,你喜歡嗎?”男人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陸蕎不知怎麼答,能說要是換成錢她會更喜歡嗎?
“還行。”
“孩子媽說還行,就是沒那麼喜歡,媽,你也別拿了。”邵鬱廷笑容中帶著譏諷。
邵母氣的不輕,端起架子厲聲吼道:“你傅伯父就是想請你幫幫他公司的,至於這樣為難?現在你不幫也得幫!”
邵鬱廷玩味地盯著傅父,半晌才端起杯子壓了一口水,幽幽道:“別說找我母親,就是大羅神仙來,我也不會鬆手,至於理由,您比我更清楚。”
注定是一場不歡而散的聚會,陸蕎雖有心理準備,可難免還會難過。
邵鬱廷給她係上安全帶,在紅唇上親了親,柔聲安慰:“都四年了,也該習慣我媽那樣了。”
是啊,四年。
如果再給自己一個機會,當初如論如何也要把對他的那份感情扼殺掉,也不至於到這今天還磕磕絆絆。
……
回去路上路過巫山廣場,陸蕎想起昨天給邵母挑禮物時路過樂高商店順便給恬恬買了一個,隨手放在車上,前麵就是向東南家,陸蕎讓邵鬱廷停車,自己把東西送過去。
邵鬱廷眸子轉了轉,轉念道:“你走路太慢,讓他出來拿或者我送過去。”
陸蕎氣短,送禮物還讓人家來拿,真好意思。
一提到向東南就滿身醋味,這是什麼臭毛病?
陸蕎懶得跟他爭:“那你送過去,我打個電話給他。”
“發短信就可以,不用非要說話。”邵鬱廷麵不改色地提議。
陸蕎咬咬牙,忍下了,當著他的麵編輯了簡短精悍的短信。
有禮物送恬恬,現將到你家。
邵鬱廷看完後,把手機甩開,捉住陸蕎的嘴巴長驅直入,扶著她的後腦勺吻地忘情,意猶未盡地停下時,陸蕎有些眩暈。
“真乖,這是獎勵。”
“……”
向東南盯著手機看了半分鍾,神色複雜,這是恬恬受傷後她第一次主動聯係,上一次沒能讓她留下來陪恬恬…
他收緊手,把剛睡著的恬恬叫醒。
“恬恬,陸阿姨要來,你想讓她多陪你一會兒嗎?”向東南拉著她的手,一如既往地溫柔。
孩子毫不猶豫地點頭,陸蕎是除了她爸爸之外最喜歡的人。
向東南把孩子帶到洗手間,把她推到淋浴,打開涼水,衝頭澆了下去。
孩子下意識想逃,可撞上爸爸的眼睛又縮了回去,純潔的眼神中沾染上一層恐懼。
鈴聲響起時,向東南把瑟瑟發抖的恬恬放在沙發上,開門的一瞬間愣了一下。
邵鬱廷站在門口,對視是兩人的眸光都暗了暗,兩人都沒有說話,這是一場較量。
突然間,他笑了,有輕蔑,有不可一世。
“恬恬呢?”他緊接著冷笑,“我猜的不錯的話,她應該生病了,需要人照顧,按照你設想的,如果來的是陸蕎肯定不會走了…”
向東南瞳孔縮了縮,平靜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你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邵鬱廷轉身:“聽不懂就算了,隻一句,別再打陸蕎的主意,否則…結果你想象的到。”
向東南在門口一直站著,手指掐出了血。
他猜到了,是個厲害的人物,向東南嘴角突然出現一絲微笑,那又怎麼樣,他不會放棄,不管用什麼方法。
“給他了?”陸蕎沒想到他回來這麼快。
邵鬱廷淡淡道:“難不成還扔半路了?”
陸蕎撇了撇嘴,小聲咕噥道:“那誰知道…”
邵鬱廷眼角抽了抽,這女人真的不識好歹…
當天夜裏被手機鈴聲吵醒,邵鬱廷差點把手機摔了,陸蕎截下來看了一眼,一串陌生號碼。
接聽後說是警方通知家屬被拘留在東城區派出所,讓盡快去辦手續,走流程。
這個消息在陸蕎腦袋裏反映了一會兒,突然一個激靈,睡意徹底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