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高海水了,他不緊不慢,先哼哼了兩聲,然後說:“洞房花燭夜的早晨,新郎一覺醒來,發現新娘淚流滿麵。驚訝地問:‘心肝,為啥哭?’新娘哭道:‘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你那玩意兒用了一晚已經縮小到不成樣子了!以後可咋辦呢!’”大家捧腹大笑不止。
一桌子人隻有老站長沒有講,最後輪到朱大雲了,他本不想講,可大家都在一旁慫恿,說講不出來可得罰酒三杯,朱大雲就講了一個他聽來的段子:
說是某男總為自己下麵的東西不夠大而苦惱,某日看到一則廣告:不開刀、不住院、讓你的生殖器輕輕鬆鬆變大變粗!頓時大喜不已,立即彙款過去。幾天後,收到郵包,急切地打開一看!草!原來是一個放大鏡!
高海水笑得幾乎噴飯,說:“小朱啊,看不出來,你這是深藏不漏啊!”
壓抑了很久的朱大雲,在不停的喝酒和講笑話中,讓自己得到了釋放。
熟悉了幹事的工作後,朱大雲覺得渾身輕鬆,比在杜家莊小學教書輕鬆多了,也滋潤多了。
檢查結束後就隻要寫寫工作總結,這個對朱大雲來說沒有一點難度,他也曾經是個文學愛好者,寫這樣的工作總結總是能妙筆生花,站長看了也很高興,直誇小朱好文筆,寫出來的總結都與別人不一樣。
暑假到了,朱大雲卻沒有地方可以去,又不太願意回家,因為呆在家裏實在是太無聊了。
於是他就留在學校,反正這裏有食堂,隻要每天去報個名就有飯吃。
其他老師大部分都回家去了,朱大雲每天無事可幹,就在學校側門邊的服裝店裏坐著,看看電視,和其他人打打牌,無所事事悠閑度日。
偶爾,朱大雲也去鎮政府看看舅舅王建才。
不過,現在是王建才最忙的時候。
六七月是每年的汛期,黃麻鎮的防汛形勢最嚴峻,往年總是被洪水衝垮了大堤,整個黃麻鎮有三分之一的鄉村被淹,損失很慘重。
今年縣裏的要求是確保大堤不垮,讓黃麻鎮的百姓平安度汛,作為黃麻鎮的黨委書紀,王建才的任務很重,幾乎每天都守在大堤上。
於是,朱大雲每天都泡在這個小服裝店裏,老板娘對他也是格外熱情。
老板娘丈夫早逝,有個二十出頭的女兒,正跟著她學徒。
很多人來店裏挑選布匹,讓老板娘量身定做給衣服。
老板娘的手藝在黃麻鎮是有些名氣的,尤其是做女裝,裁剪很恰到好處。
她女兒吳淑芳也遺傳了媽媽的手藝,手巧,人也靈活,長得瘦高個兒,眼睛很大的,就是皮膚黑了點,青春倍雷,也算得上個美女。
朱大雲每天都來,老板娘有意識地放自己的女兒陪他,時間久了,朱大雲也就看出了一些端倪,老板娘是想把女兒許給他了。
可是杜秀青的影子在朱大雲心裏還是那麼清晰,朱大雲並沒有表現出對女孩過分的好感,隻是和她淡淡地交往著。
開學了,杜秀青正式來到了餘河縣幼兒園上班。
因為剛懷孕,方鶴翩沒有安排給她太重的任務,讓她帶著一個大班,隻教識字課,每天就一節課,其餘時間跟著方鶴翩,負責調配一些工作。
和杜秀青搭班的正是她的同學吳巧玲。吳巧玲是大一班的班主任,負責算術和美術,任務比杜秀青重多了。
對於杜秀青的到來,吳巧玲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在師範的時候,吳巧玲和杜秀青是同班同學,但是卻少來往。
因為吳巧玲家在縣城,家境很好,杜秀青家在農村,家境貧寒,那時吳巧玲是瞧不起杜秀青的。
雖然杜秀青很能幹,在學生會當幹部,但是這些吳巧玲都沒有放在眼裏。
她知道,無論如何,杜秀青都不可能和自己比的,杜秀青這輩子注定了就是從農村來,回農村去,很難逃離農村的。
可是她卻不同,有個當財政局副局長的爸爸,一切都會安排得很好。
畢業分配的時候,絕大部分人分到了鄉村小學,而她卻因為有個好爸爸而留在了縣城,還進入了縣幼兒園,這是令多少人羨慕的工作啊!
可是令吳巧玲沒有想到的是,杜秀青竟然在三年後和自己站在了同一間教室,而且是園長的媳婦,從各方麵的安排來看,將來杜秀青極有可能接替方園長。
對於將來可能出現的這種情況,吳巧玲是十分不願看到的。
她也在心中也打起了自己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