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對不起。”
陸禾站在池晚身旁,壓低聲音說道。嗓音裏充滿了歉疚。
池晚對陸禾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不管陸禾的辯駁如何精彩。但她的犯罪事實是存在的,隻能寄希望於在量刑上有所減輕。
“被告人池晚在犯罪過程中,由於……”
法官繼續宣讀著。公訴人一旁的助理律師突然對公訴人低聲說了些什麼,公訴人就朝池晚這邊看了過來。
公訴人皺著眉。一臉嚴肅的神情。讓池晚不明所以。
接著公訴人忽然上前走到法官身邊,給法官看了看他的手機。法官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公訴人回到自己的席位,法官看著池晚。繼續宣讀起來。“被告人池晚在犯罪過程中,由於……意誌以外的原因未得逞,係犯罪未遂。依法可以比照既遂犯,從輕或減輕處罰。被告人到案後能如實供訴犯罪事實。在法庭審理過程中,認罪態度較好。確有悔罪表現。”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第二十三條第一、二款的規定,判.決如下:被告人池晚犯故意殺人罪(未遂)。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池晚和陸禾震驚地相視一眼,這個結果對他們來說。可以說是喜出望外的。
畢竟這次的案件到底造成了權霆之重傷昏迷,就光是故意傷害罪。致人重傷的,最低都能判處三年有期徒刑,更嚴重的可以判處10年以上!
他們都很好奇,公訴人最後到底和法官說了什麼,讓法官臨時改了判.決?
***
大概是陸禾用了關係,讓池晚得以被關押在單人間,避免了老犯欺負新犯的可能性,而且也能看出獄警對她的態度比對別人明顯溫和很多。
這樣的待遇讓池晚的監獄生活變得不那麼可怕。
就這樣度過了一個月,一如既往地,一大早獄警來叫她們起床吃飯然後做工,可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池晚變得格外能睡。
明明聽著獄警在用警棍敲門,她卻怎麼也睜不開眼。
獄警大概看池晚半天沒反應,直接開了門進來,皺著眉,疑問道,“77號,你怎麼回事?”
池晚勉強睜開眼,整個人思緒還是混沌的。
“你不舒服嗎?”
獄警問道。
……
池晚被獄警帶到了保健室,醫生問了問她的症狀,幫她檢查一番,然後給了她一根測孕試紙。
池晚看著醫生遞過來的試紙,苦笑著搖搖頭,“醫生,我一個月前剛剛吃藥流產了的。”
聞言,醫生皺了皺眉,但還是堅持道,“還是去測一下吧!”
池晚依言拿著試紙去了洗手間,測過之後,漫不經心地一瞥,旋即,整個人都僵住了。
雖然不夠深,但還是能清楚地看到試紙上有兩道杠!
池晚揉揉眼,不敢置信地反複確認,看著第二道杠顏色緩緩加深!
她頭腦一片空白,這是怎麼回事……
——
“你當時懷的應該是雙胎。”
醫生聽了池晚的話,看著試紙上的兩道杠,得出這樣的結論。
雙胎?
池晚怔忡著,依舊回不過神來。
“墮胎藥確實讓你失去了一個孩子,但另一個胚胎還頑強地留在了你的身體裏。”
池晚捏著手中的試紙,不知該喜還是悲。
她一直都很喜歡孩子,當初更是極其想要一個和權霆之的孩子,可如今,她身處監獄,和權霆之已經徹底決裂,這個孩子生下來,會幸福嗎?
***
“你考慮下吧!要不要這個孩子?如果要的話,你可以申請監外執行。”
思量稍許,池晚便決定留下這個孩子。
她已經失去了太多親人,怎能忍心再將這個頑強活下來的孩子殺死?
即使他的父親不要他,即使她還有罪在身,她也會盡最大的努力讓他健康成長。
“醫生,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池晚望著醫生懇求道。
“什麼事?”
“我會申請監外執行,但申請原因能不能寫其他疾病?”
醫生疑惑問道,“為什麼?”
“當初另外那個孩子就是被強迫流掉的。”
雖說監外執行也會有人看管,但池晚還是想盡可能地謹慎些,避免任何可能危及到這個孩子的情況發生。
聞言,醫生眼神略帶震驚和同情地看池晚一眼,而後點頭,“好,我給你開其他疾病證明。”
池晚感激萬分地衝醫生鞠了個躬,心裏卻泛著苦楚。
就連一個陌生人都能給予這樣的善意,可孩子的親生父親卻要想盡辦法地置他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