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池晚搖搖頭,對自己說道:不。他一定是在哄騙我。裝深情不就是男人哄女人的一貫招數嗎?
曾經他給予她的那些傷害還曆曆在目。怎能因為他的一句話就動搖了?
容晏和他關係那麼好,這一切肯定都是他們串通好了來騙她的。
“我出去透透氣。”
這樣想著,丟下這麼一句話。池晚便走出了病房。
***
權霆之在醫院住了三天,就堅持要出院。
池晚拗不過他。隻好帶他回了家。當初那個屬於她和他的家。
池晚開車帶著權霆之回到西山別墅這邊,曾經的往事洶湧而來。
那一個個不眠夜。一個個被權霆之羞辱的時刻,那做好了又涼了的飯菜,一如她曾經那顆熾熱的心。被他一次次的傷害直到心死。
開至某一處。池晚無意識地停了下來。
這裏,正是當初她駕車意欲撞池沐的地方。
也正是這裏,權霆之開車橫插在她和池沐的車之間。用自己的性命保護了池沐沒有受傷。
相比起來,如今隻是為她裂了脛骨。又算得了什麼。
“小晚……”
權霆之看池晚停下車來,大概也記得這是什麼地方。表情和語氣都透著艱澀。
聽到他的聲音,池晚腳下油門深踩。朝著前方疾速駛去。
車內的氣氛壓抑。
很快就抵達了權家,這裏的一草一木與三年前池晚離開時似乎並無二異。就連院子裏栽種的花草種類和位置都不曾變過。
池晚扶著權霆之下了車,往客廳走去。
曾經熟悉的一切像是一張巨大的。密不透風的網籠罩在池晚心頭,讓她無比難受。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哪怕一個小擺件的位置都與原來一模一樣。
池晚感到疑惑。
按照池沐的性格,應該會將這裏改變得麵目全非才對。
上了樓,進了主臥,壓抑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臥室床頭上掛著的她和權霆之的婚紗照竟然都沒有取下來!
看到這裏,池晚忽然冷笑出聲,“權霆之,你刻意把這裏布置得和原來一模一樣,是想做什麼?難不成你以為所有的一切都還能回到最初的模樣嗎?”
權霆之張了張唇,欲言又止。
把權霆之放到床上,池晚當即準備離開,待在這裏,讓她感覺連呼吸都困難。
權霆之卻急忙拉住池晚的手,眼含乞求地看著她道,“小晚,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池晚的心頭猛然一顫。
從戀愛到結婚,她和權霆之在一起7年時間,他從意氣風發的少年變成成熟穩重的男人,從來都是自信的,何曾有過這般低聲下氣的樣子。
感覺自己竟然開始有所動搖,池晚當即狠狠甩開他的手。
曾經多少次她低聲下氣地乞求他,都不曾換來他一個回眸一個駐足,如今又怎能因為他一時的伏低就心軟?
“就再我陪兩天,好不好?”
權霆之抓著池晚的手似在隱隱的顫抖,語氣裏也充滿了懇求。
池晚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冷聲道,“權霆之,當初多少次我乞求你回家,乞求你多看我一眼,你都不屑一顧,如今你體會到那種愛到低到塵埃,卻被人踩上一腳的感覺嗎?”
池晚看到權霆之眼裏的光芒陡然暗了下去,像是失去光輝的星辰,那般黯淡,竟教她的心疼了疼。
池晚急忙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