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前的這兩天,池晚都默許了讓安安和權霆之在一起。
畢竟手術成功後,她就要帶著安安、池羽和陸禾重新回到紐約去。就讓這不到兩天的時間。成為他們父女團圓的唯一時光吧!
很快就到了骨髓移植的日子。安安根本不明白要做什麼,但小家夥因為從小身體就不好,經常出入醫院打針吃藥。所以對於這些似乎也不覺得害怕。
倒是權霆之,一直抱著安安。一副不安的樣子。
“不管怎樣。謝謝你。”
進手術室前,池晚看著權霆之說道。
權霆之搖搖頭。“這是我的責任,但我有一個請求。”
“什麼?”
權霆之看看懷裏的安安,對池晚輕聲說道。“我想聽安安叫我一聲‘爸爸’。”
池晚臉色倏然一變。直接拒絕道,“不可能!”
權霆之眼中閃過痛苦之色,“小晚。就當是我……最後的請求,可以嗎?”
池晚堅決搖頭。“安安從來隻有一個爸爸,就是我的丈夫。阿禾。”
權霆之抿著唇,欲言又止。
另一邊。醫生開始催促權霆之進手術室。
權霆之看著安安,緊了緊懷抱。眼中似有光芒幻滅。
***
又是一陣漫長等待,池晚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焦灼不安。
陸禾始終握著她的手,給予她力量和安慰。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手術室上的燈終於熄滅。
池晚猛然起身,顧不得頭部微微的眩暈感覺,疾步走到手術室外。
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從裏麵走出來,摘下口罩,臉色沉靜,看不出情緒。
“骨髓移植手術很成功。”
醫生這樣一句話,讓池晚欣喜得身體陡然一軟,幸而陸禾及時扶住她。
安安被護士推了出來,麻藥的藥效還未過去,小家夥睡得安詳。
池晚跟著護士一同往前走著,然後下意識地看了眼後麵,其他護士推著也還在睡著的權霆之出來了。
***
安安很快便醒了過來,一睜眼醒來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媽媽,叔叔呢?”
短短不到兩天的時間,安安居然已經和權霆之培養出這樣深的感情,這樣的情況讓她有些心慌。
想起手術前權霆之說想讓安安叫他“爸爸”的請求,池晚決定即刻帶著安安回紐約。
不能讓安安再和他有更多接觸,否則,將來離別時會更加痛苦。
池晚讓陸禾去辦好了出院手續,然後買好機票。
離開前,池晚看了看隔壁權霆之的病房,最終選擇了轉身離去。
就在池晚和陸禾四人走進電梯的那一刻,池晚聽到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響,似乎是哪個病房的病人出現緊急情況。
電梯門關上,世界安靜下來,池晚抱著安安微微閉眸。
這座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那個她愛到刻骨銘心的男人,再見,再也不見了。
***
陸禾開著車前往機場,路上,忽然問我,“小晚,你真的不後悔嗎?”
陸禾是何等聰明的人,早就看出了這幾天來池晚漸漸對權霆之生出的動搖之心。
也正是因此,池晚選擇了盡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