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的啊……你說過一定會幫我保住的啊，你知道我當時多相信你嗎？南宮意，你知道我多相信你嗎？”
那淚落在他的手上，好似無數細細密密的針般，深深地刺入南宮意的心髒。
“對不起。”抱緊幾乎崩潰的小女人，盡管有心理準備，可看到她這樣痛不欲生的模樣，南宮意還是無法控製住自己的心：“真的對不起，念離。”
“我不要對不起！你還我孩子！你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啊！”
外麵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慢慢地雨越下越大……玻璃上凝結了一連串的冰花，別墅裏格外的安靜，似乎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怎麼樣一個特殊的日子。誰也不肯在今晚發出半點的聲音……那麼寂靜裏，女子崩潰的哭泣，就顯得更加明顯。
她不是柔弱的喜歡依靠別人的女人，可這一刻，她真的是控製不住！
真的沒有辦法控製的住。
一把推開環抱著她的人，顧念離躺在床上用盡全身的力量抱住自己，她卻怎麼也感覺不到溫暖，全身冰冷的厲害。她望著前方，透過模糊的夜霧，她似乎看到了南宮意藏在眼底深處的荒涼。
可是她太冷了，冷的已經沒有力氣去關心其他的人了。
她好累……真的好累好累……
“念離，不要這樣……還會有孩子的，等你的身體好了之後，我們還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他們會叫你媽媽，會每天纏著你陪他們玩的……”
南宮意輕輕的在顧念離的眉角落下一個吻。
顧念離抬眸，隔著模糊的霧氣看著那男人，淡漠的說道，“不會再有了，以後都不會再有了！南宮意你懂不懂，我們以後不會再有孩子了！永遠都不會再有了！”
她累了！
她受夠了！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和寶寶子隻能選擇一個的時候，一定要選擇寶寶……南宮意，你當時是怎麼說的？”
“我說……”
還未等他說完，顧念離便打斷了他的話，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幽黑的睫毛上被淚水濡濕，她的語氣仍舊淡漠，“你問我，知不知道我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對吧？”
“……”
“那你知不知道，寶寶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知——”南宮意微微擰了眉，烏眸似有著疲倦：“我一直都知道的。”
“我恨你！南宮意，我恨你！”
顧念離的話還沒說完，南宮意便捂住了她的嘴巴。
“可我愛你！”
他的手腕上還纏著紗布，因為不曾注意，所以紗布上已經滲出了些許的血跡。顧念離茫然的看著他的手腕，原本想要說出口的傷人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她記得，那傷口，是她咬的。
當時她太痛了，痛的隻想要找個發泄。
就像現在一樣。
太痛了。
心，太痛了。
所以，無論是誰出現在她的麵前，她都會瘋掉的。
她已經瘋了……
“念離……”顧念離的突然安靜讓南宮意有些疑惑。
顧念離卻忽而躺下閉上了眼，淡淡的開口道，“我累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