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江厭平靜道：“不一樣。”
鹿鳴剛想問有什麼不一樣，江厭就開口解釋了：“我去借讀，終究不是我自己的成績。但，如果我是憑借實力考了進去，誰也說不了什麼。”
點點頭，鹿鳴算是默認了。
“更何況……”江厭忽然沒了下文。
鹿鳴抬頭看他，不明白厭哥為什麼不說了。
一直煮餃子的楚河開口了：“更何況，厭哥和他父親的關係並不好，如果他不出手幫忙，厭哥……”
提到江厭的父親，鹿鳴也不說話了。
他對這對江家父子其實是有點了解的，互相看彼此不順眼，一個個倔的要死，任何一個人都不願意拉下麵子。
所以，他們也就這麼僵持著。
江厭不想說起自己的父親，開口轉移了話題：“反正呆著也沒事，鹿鳴，我們打一場遊戲。”
“哎，好。”
剛上線，江厭的手機就拚命震動起來，一條條的消息湧了進來。
伸長脖子向江厭這邊看了幾眼，鹿鳴笑了：“厭哥，這麼多天沒上遊戲，也沒簽到。係統發的通知都快堆成山了。”
“是啊！好久沒玩遊戲了。”
笑了笑，江厭和鹿鳴開始了一句遊戲。
而楚河，安靜的站在廚房內，為他們煮餃子。
——
吃過飯，江厭斜了他們一眼，道：“早飯都吃過了，你們還不準備走？”
“啊？”
癱在沙發上的鹿鳴叫了一聲，斜了江厭一眼，說：“我們不是說過了嗎？今天就呆在這裏，不走了。”
輕笑一聲，江厭緩緩道：“別騙我了。我知道，你們就是因為我沒回家過年，所以才來這裏陪我的。”
鹿鳴嘴角的笑意僵了僵，之聽江厭繼續道：“你們也別陪我了，我不能回家過年，也不能耽誤你們不是。”
“厭哥，我們都是自願來陪你的。”
鹿鳴和江厭接觸時間不長，但就是很喜歡和江厭待在一起。有時候，江厭讓他做一些事，他也是任勞任怨。
“但是，我不願意。”江厭神色平靜，“你們都有自己的家，應該回家過年。而且，你們回去後，正好幫我向叔叔阿姨拜個年。”
楚河又問：“厭哥，那你怎麼辦？”
聳聳肩，江厭看上去一派閑適淡然：“你們看到了，我還有一堆試卷要做，還要考上A大，我有這麼多事情要做。”
我有很多事要做，所以，你們不必陪著我。
“可……”
江厭伸手打斷楚河：“楚河，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我什麼樣，你也知道。所以，不用管我，你們走吧！”
深深凝視江厭幾秒，楚河唇角動了動，吐出一個字：“好。”
最後，他們還是離開了。
離開前，鹿鳴欲言又止，看來還是想留下來。
而江厭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不必再說。
他們走了，空氣裏又是一派寂靜。
整潔的餐桌和被刷好的碗筷示意著剛剛有人來過，一個轉身拐進廚房裏，拿起一張試卷，他喃喃自語：“江厭啊，你還有這麼多試卷沒做，還過什麼年呢？”
輕笑一聲，江厭抽出凳子，又開始做試卷。
——
這一做，居然坐到了晚上。
在肚子發出第十幾聲抗議的時候，江厭才終於肯重視自己餓了這個問題。
將上午煮好的餃子又熱了一次，江厭隨便吃了幾口。
吃完後，對著大張大張的試卷，江厭居然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滴滴答答的鍾聲彰顯著屋子裏的寂靜，黑夜放大了江厭的孤獨。像是受不了一般，江厭起身打開電視機。
中央一頻道，正放著春節聯歡晚會。
將聲音放到最大，江厭試圖使屋子增加點人氣，並驅散孤獨。
歡笑聲猶如回蕩在江厭耳邊，電視上的人每個人都擺出一張笑臉。而電視機前的江厭，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掏出手機，看了看空蕩蕩的通話記錄和信息箱，江厭才徹底意識到，確實沒人給他拜年啊！
正想著，一條信息劃了進來。
打開來看，是候管家：小少爺，新年快樂。不知道你在S市那邊過的怎麼樣？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為什麼不回家過年呢？我看老爺很是掛念你啊！最後，還是希望小少爺能夠學業有成，高考考出好成績。
收起手機，江厭沒有在回複這條消息。
望著窗外一個個明亮的窗子，江厭很想知道，林阮這個時候在做什麼！
幾乎是行動快過腦子，江厭回神的時候，他已經穿好大衣，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