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事情可能是已經超出花謝的想象範圍了,總之沐燁凡能夠感受到現在花謝所受的衝擊,但是沒有辦法,就算他再怎麼著急,他到底也是這件事的局外人,而麵前的這個綠衣婢女肯定是知道一些什麼事情,這些事情無論是真是假都足夠讓花謝後悔,甚至是悔不當初。

“這位姑娘,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鬥膽猜測一下,溫煦他是中了什麼毒,或者是得了什麼病馬上就要死了,所以他才從外麵又回到這個地方,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是選擇在阿謝麵前死去,就是為了讓阿謝後悔是也不是?”

“你有什麼資格參與當年我家公子的事情,你根本就是個局外人。”

“我剛才看到你的時候其實就覺得你的氣質不像是一個婢女,現在我看到溫煦之後我可能明白一些什麼事情,我不知道你和溫煦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你們之間一定有著血緣關係,你是溫煦的姐姐還是妹妹。”

那綠衣婢女似乎不相信沐燁凡居然看出來這些,所以一時之間沒有來得及控製自己的表情,而花謝也是一臉難以置信,“我怎麼不知道溫煦還有個姐妹?”

“我是他妹妹,不過當年失散了,我哥哥來到這個地方之後就一直都沒有出來,我以為哥哥死了,我好不容易找到哥哥的時候他卻已經遍體鱗傷了,當年我哥哥從這個小島逃出去的時候身上的傷嚴重的根本就沒有辦法醫治,那個時候郎中就說我哥哥活不了幾年了,但是我哥哥一直都舍不得你。”

“他當年受傷了?”

“那你還要問問你的好姐姐,當年是怎麼對待我哥哥的,他們又是如何毆打我哥哥的,當年的幻思花的確是我哥哥種的,但是你知道你父親做了什麼嗎?”

“我爹?”

“你是不是覺得你爹是為了阻止我哥哥繼續種幻思花所以才死的,其實不是的,你父親當年是想和我哥哥分一杯羹,我哥哥不想讓你知道,因為他知道你最佩服的就是你父親,你不希望,你知道你父親也想要做這種事情,他把所有的黑暗都背在身上可是你卻一無所知。”

沐燁凡扶住了花謝的肩膀,“現在溫煦和花謝的父親都已經死了,你說這些都已經死無對證了,你何必現在在這裏多費口舌。”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等你的好姐姐醒來了問問他,你當年還小但是你姐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還有就是你覺得你父親是收養了我哥哥,可是我哥哥一直都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你還說你是他的好兄弟,可是你卻什麼都不知道。”

“好了阿謝,不要聽了,這位姑娘你該說的話也都說完了,說到底你也不是這個島上的人,無論你哥哥到底是因為什麼死的他現在已經死去了,死者為大,還是早些給你哥哥入棺收斂,不要在這裏說這些陳年舊事了。”

“你這個人很不一樣。”綠衣女開口,“當年幻思花盛行的時候我其實來過這個小島,那個時候我見過一個人和你長得很像,不過那個人的身份...”

“你想說什麼?”

“沒有什麼,我哥哥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回到這個小島上,現在他的願望已經完成了,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給阿謝公子了。”綠衣女居然一下子就脫去了悲傷的外殼變得明媚了起來,“我剛才說的話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你要是不信的話那你的日子就好過一些,你要是信了,我就詛咒你的未來無論如何都逃不過我哥哥的陰影。”

“姑娘這是準備?”沐燁凡問道。

“我當然是準備走了,這個地方是溫煦想來的,又不是我,既然他現在死得其所,我自然是要走的,這位公子,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希望未來再見的時候你已經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沐燁凡微微皺眉,那個綠衣女果真沒有繼續留戀推開門就走了,“阿謝,我們也走吧,帶著阿不,找人來把溫煦埋了吧。”

花謝的目光好半天才聚焦,他看著沐燁凡點了點頭,“阿沐,你說為什麼人總是會被眼前的事情所迷惑呢?”

“因為人在局中不自知,所以越陷越深,泥足深陷而沒有辦法回頭看看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哪些值得挽留。”

沐燁凡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其實心中也在想著自己和白意萱的事情,自己是不是也是因為那些過去的回憶陷入了一個誤區,覺得那些是不可以觸碰的事情,不可以被別人知道的。

所以自己才會那麼的惶恐那麼的害怕,其實這件事本來也不該怪小白,她一直這麼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無論是什麼事情第一個想到的都是自己,這麼長時間白意萱在自己身邊要是真的有什麼所圖的話早就動手了,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問題。

沐燁凡覺得自己明明可以好好溝通的,可是卻弄成現在這個情況,他看著花謝,覺得這個世間眾生誰不是在苦苦煎熬呢,隻不過看誰能夠及時的想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