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之後,這裏的男人全都宣布解除契奴身份,讓他們成為親奴,每個人分三畝土地,製定一個任務標準,凡是幹活達到標準的人,多獎賞一畝土地,土地產出的一半沙棗都是他們自己的,剩下的上繳。
奴女們按照自由選擇的方式,找親奴成立家庭,她們可以分一畝土地,如果男人戰死,男人的土地將由女人繼承,減半十年的稅務和勞役,直到孩子長成年。
不要去那片瀝青湖,最好在那裏建起一座土牆隔絕起來,那裏雖然不致命,但對人體總有些害處,先耕作土地,建立地窩子,在所有不能耕種的坡地上種植牧草,以後我們要讓這裏變得富足…”
臨行前,高峰將一條條想法說給杆子聽,在這些話語中,杆子連連點頭,心中有對高峰有了新的看法,顯然,高峰不止在戰場上精通,對於發展部落也有一套,他卻不知道,高峰這些東西在前世不值一提,隻能算是基礎知識。
“三爪。你要早點回來啊,這些肉幹你帶上,吃不完的…”豁牙眼巴巴的看著高峰的隊伍,在他身前,二十多隻皮口袋鼓鼓囊囊,全是之前宰殺的角糜所製成的肉幹。
五十名親奴已經準備出發,全都裝備著這裏最好的武器,獠牙刀,長矛,獸皮盾,還有投槍,身上鼓鼓囊囊的幹糧袋裏也裝滿沙棗餅。
對於未來,這些親奴並沒有在意,對他們來說,恐怖死神都被殺死,還有什麼不能解決?
這種樂觀的氣憤在整個隊伍中蔓延,甚至連高峰自己都認為,這一次並沒有太大的風險,唯一需要考慮的是黑爪的態度。
豁牙戀戀不舍的將肉幹送到高峰手中,轉身沉默的走開,隻有杆子有神的獨眼凝視著高峰。
“豁牙就拜托你了。”高峰沒有多話,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豁牙,高峰是個很自私的人,除非觸碰到他人格的底線,要不然他不會平白無故的對別人好,豁牙是他親近的人,還有一個就是留在部落的小紅沙。
小紅沙乖巧聽話,不是想象中的麻煩,相反,小紅沙照顧高峰,要比高峰照顧她多太多,即使隻是幾天的接觸,高峰也真正將她當成自己人,想到小紅沙,高峰一時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將她接到這個有甜水的地方照顧。
“她的麵餅應該吃完了吧?如果她到自己埋食物的地方去看,一定會嚇一跳…”掀起的嘴角彎出生動的弧度,高峰望著部落的方向,小紅沙那單薄瘦小的摸樣躍然於腦中。
“還能見到主人麼?”小紅沙與高峰離開時完全兩個摸樣,恢複到初見高峰時的肮髒與卑微,穿梭在人人絕望的街頭,腦中不由地回想著高峰的樣子,唯一的印象卻是高峰那頭獅子一般的中長卷發。
小心的避過幾個人,小紅沙來到高峰曾經的房窩處,一處被拆掉屋頂和三麵牆壁的危房,到了這裏,小紅沙並不停留,直直向前走去,甚至連眼神都沒有駐留,一直等到暗中觀察的視線移開,小紅沙便突然消失在房角的過道之中。
不多時,在另外一棟房子的房頂上,穿著草葉編製衣物的小紅沙幾乎和身邊的茅草融為一體,隻有那雙清澈純淨的眼睛露在外麵,觀察者那個蹲在街角左顧右盼的男人。
即使用小契奴的屍體冒名頂替,大爪也沒有放棄繼續追殺小紅沙,而天性聰慧的小紅沙也從沒有放棄過警惕,能活下來的荒野人誰都不簡單,就算小契奴也是一樣。
漫長的等待中,那個已經連續監視了七天的家夥放棄了繼續等待,起身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而小紅沙收回了視線,在廢墟周圍的房屋之間掃視,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聲爆喝,一群受傷的部落勇士衝出來,將那個監視的部落勇士圍住,手中的獠牙刀和獸骨狼牙棒雨點般落下。
時間不長,在隱約的悶響聲中,那個家夥變成了一堆碎肉,殺人的部落勇士們舉起武器大聲吼叫,更多的人從四麵八方圍聚過來,這些人有男人又女人,有勇士和契奴,甚至還有隻比紅沙大一點的隨侍,他們隻有一個口號:“殺了大爪…”
大爪逆行倒施,甚至玷汙了自己的母親,除此之外,他還將所有屬於黑爪的女人全部吊死在廣場上,其中就有他的親生母親,做下了禽獸不如的勾當。
他本著死前最後的瘋狂,發泄所有壓抑的獸性,最終讓部落眾人的忍受力崩潰,若沒有外麵的敵人,說不定他們還會在不參與的心理下,過著小日子,但隨著越來越的人死去,越來越多的圍牆坍塌,大難臨頭的混亂亂了所有的心。
小紅沙不懂部落的變化,也不願意參與到其中,大爪不管死活都和她無關,因為大爪不可能殺死她,但在眾人的瘋狂中,她找到了自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