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的視線並沒有在圍牆上多停留一秒鍾,他的目光集中在遠處平原上奔跑的黑點和零散的槍聲,槍聲喚醒了他的回憶,不知何時,他已將這種圍繞前世半生最熟悉的聲音忘掉,開始像個荒野人一般生活,這一刻,他重新感受到以前。
“豁牙……,生意來了……。”高峰想也沒有想,大聲吆喝道,不管那邊是什麼人,隻要和前世有關,都不能放過。
豁牙身為五長老,實際上還是高峰最貼心的狗腿子,他知道自己得到的一切是怎麼來的,高峰的命令比黑爪的命令還要管用,招呼一聲,百多個由親奴和俘虜契奴組成的隊伍整齊劃一的衝了出去。
十個人一個小隊,十個小隊集結成一個大隊,百人如同一人,平緩的跑動間猶如整體,雖然人數不多,卻有千軍萬馬的氣勢,裝備更是豪華到了極致,每個人都有尨角護心甲,三個小隊手持獠牙刀盾,三個小隊手中長矛,身後背負投槍,剩下的四個小隊更不得了,每人一具元屠弩,巨大的弩弓臂上掛著白森森的獸牙弩箭,身後的箭囊箭杆密集。
當這個大隊出手瞬間,不管是部落勇士還是荒人戰士都相形見絀,雖然他們地位比這些人更高,若想比較,他們的戰鬥方式更像土鱉。
前進的隊伍並沒竭盡全力的衝刺,始終保持隊伍的完整,猶如張開的利爪向那邊籠罩過去,槍聲更加奚落,被追殺的人已經開始掉隊,越來越多的人被攆上殺死,就在那邊即將結束的瞬間,豁牙帶人衝散了他們。
三方都糾纏在一起,但在有組織的圍獵中,小隊規模的親奴們猶如收割莊稼的農民,將那些各自為戰的男人全部打翻在地,一個人麵對四麵八方的武器,又有盾牌將他們擠住,連還手都做不到,幹淨利落的被打倒在地。
這是一場玩笑似的戰鬥,被追殺的一方隻剩下兩人,追殺的一方至少五十人,但在百人的隊伍手中,連還手都做不到,便被解決。
“放開我,你們知道我們是誰麼?知道你們幹了什麼嗎?”一個五花大綁的凶惡男人送到了土蜥的下方,豁牙猶如一個等待談判的資深奸商,好整以暇的等待著,這次依舊是豁牙出麵,高峰旁聽。
“我不管你們是誰,在我方前進的道路上,你們嚴重影響到我方安全,並對我方的婦孺造成恐慌,從而導致我方出現損失,對此我深表遺憾,並督促貴方就這件事做出解釋……。”
豁牙甩出了他在來路不知道說了多少次的理由,對於這個理由,大多數人都已經習以為常,準確的說,凡是出現在黑爪部落麵前的活物都會被抓住,並以此為理由向他們敲詐。
“你們闖禍了,闖了大禍,被你們抓住的人是邪惡,是整個世界的邪惡,你們會害死自己……。”
這個家夥顯然聽不懂豁牙在說什麼,隻顧自顧自的開口大吼,歇斯底裏的樣子猶如神經病院的瘋子,但對這情緒,豁牙同樣麵對了無數次,安靜的整理自己的衣袖,似在傾聽,又似心不在焉。
“結果出來了,兩隻土蜥受驚流胎,五隻沙駝驚嚇而死,還有一百多隻角糜跑散了,找不回來,三十個女人被嚇死了,八十個女人被嚇瘋了,一百多個孩子嚇成了傻子……。”
雙簧一般,從後麵走出來一個讓人打心眼裏發寒的漢子,沒有人臉,隻有猩紅虯結的肌肉,露出白森森的顴骨,猶如惡魔一般盯著那個壯漢,讓他眼神不由地打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