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布滿屍體的街道,都是之前被清洗之後的街道,罕見人影,大多數人都能躲在房子裏驚恐向外張望,襲擊者隻是清除街道上的行人,並不衝進房間去清剿,讓很多人逃過一劫,但也不是絕對。
高峰轉過一個街角,便看到一群麵容猙獰凶惡的家夥正圍聚在一間店鋪門前,大聲叫囂著搬運著店鋪之內的東西,各種精巧的商品和物件灑落滿地,浸入鮮血之中,這些價值不菲的東西沒有人在乎,衣衫襤褸的貧民冒著生命危險走上街道搜刮財富,就像餓瘋的野狗,向任何靠近他們掠食地盤的人露出獠牙,即使如此,背負的沉重財物也不曾放下。
高峰遠遠看到店鋪中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老板,並不靠近,這場洗劫與他無關,依然沿著街邊躲過幾個可能潛藏狙擊手的製高點,繼續向前走去,雙方沒有任何眼神和語言上的接觸,高峰身上的衣物也沒有引起這些人的反感,對於高峰的識相,大多數人都很滿意,繼續從店鋪中搬出大量的財物。
“接著……。”一聲爆喝,突然飛來一個精致的亞麻布袋,還有一隻精巧的皮套子,高峰眼神閃動,順手接過,發現是一袋子尨角和一支造型宛如爪鉤的奇形匕首,匕首精鋼鍛造,散發著微微寒氣。、
“見者有份,小心一點……。”喊話的是個骨架高大,但身形削瘦的漢子,這個漢子身高近乎兩米異於常人,眼眶深陷,卻炯炯有神,單薄的身子仿佛蘊含著巨大的力量,但在高峰眼中又不堪一擊。
這條大漢給他的矛盾和怪異不止於此,他發現周圍的貧民們對大漢非常敬服,以大漢為首,但大漢並沒奪取任何物資,對分配卻異常老練,龐大的物資在三言兩語便均勻的劃分了出去,讓每一個人歡喜。
“我叫高峰,謝謝了,這個我用不著……。”高峰留下爪鉤匕首,將十多枚尨角扔了回去,讓大漢周圍原本不服氣的幾個男人臉色稍霽。
“我叫莊羽……。”莊羽臉色微微變,說出自己的名字,讓周圍的男人稍霽的臉色變得再次難看起來,做他們這行的最忌諱暴露,莊羽喊出了名字,卻是要承擔風險的。
“別再搶東西了,趕緊出去吧,這場動靜還沒完,說不定整個城市會毀於一旦,多找點食物,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一切結束趕緊出去吧,除了北邊之外,其他地方都不要去,去了就是死……。”
不管怎麼說也是一份人情,高峰欠不得別人人情,告誡一句,便繼續向前,他也不想和這群趁火打劫的鼠輩有什麼關係。
看著高峰離去的方向,一個頭發稀缺,長相醜陋的男人呐呐地說道:“他還說其他方向都不能去,自己不就是朝著東邊去的麼?一定有問題……。”
“閉嘴……。”莊羽一聲大喝,讓男人臉頰漲紅憋屈,卻有著一絲不服。
“你沒有看到他的眼神麼?那是殺人無數的冷漠。殺光我們,人家隻用放個屁的時間,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莊羽看人精準,在高峰走來時,他便注意到對方對死亡的淡漠,有心為避免踩到鮮血滑膩的地麵,麵不改色的跳到屍體上,是見過更多屍體的人物,所以他才釋放出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