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殺光他們……。”紅石嘶啞的吼叫著,揮舞獠牙刀飛快的向前衝去,在他眼中,那些穿著金屬甲胄身形笨拙的神選勇士都是跑路的鴨子,隻要追上去就能輕易殺死。
“不要追了,等他們反應過來,死的就是我們……。”
高峰再次出現,阻止了紅石的衝動,讓紅石在劇烈喘息中,呆滯的看著高峰。
“我隻帶了三百人,一千隻角糜,其中還有兩百人是沿途抓住的荒人……。”
高峰很無奈的說道,心中卻有著揪心的痛,好不容易訓練的兩千精銳,兩千經曆過各種考驗的精銳就這麼沒了?黃犼部落投靠的勇士暫時不能用,而他手中隻有一百個直屬親奴,要不然,他也不會冒失的出來,更何況,他的鬆炮還是沿途臨時改裝的劣質品。
高峰的話讓紅石等人冷靜下來,這時才看到,圍在他們身邊的人確實不多,二十隻沙駝上多是荒人,每隻沙駝隻有一個親奴指揮,他們拿著高峰做出來的小弩壓製這些剛剛加入他們不到半天的荒人。
十隻土蜥正緩緩從周圍冒出頭,土蜥上的親奴加在一起才三十多人,再加上從角糜被點燃尾巴地方冒出來的親奴,真的隻有不到一百個親奴。
“打掃戰場準備撤離……。”
高峰並沒有解釋為什麼隻有這麼一點人,親奴們不需要吩咐,將沙駝上的荒人驅趕到地上,又將傷橫累累的部落勇士扶上沙駝和土蜥,那些荒人也沒有逃跑,自發將地上屍體的盔甲扒下來,遇到沒有死的聯軍也不救治,就讓他們光溜溜的倒在地上等著流血而死。
紅石的斷臂被療傷藥處理後沒有休息,帶著幾十個狀態稍微好一些的勇士們,在屍堆裏翻找天爪的屍體,黑暗之中,層層堆疊的到處都是,分不清那是天爪最後消失的地方。
東西錯落的火堆在戰場上時明時暗,不時聽到火焰燒灼血水的滋滋聲,血腥味和蛋白質燒焦的味道混在一起分外難聞,若隱若無的呻吟和嚎叫在夜裏猶如鬼哭。
沒有之前勝利後的喜悅,死的戰友實在太多,在高峰的紀律性訓練之後,很多人都是同吃同住,相互之間結下深厚的戰友情,但是今天,他們熟悉的,或者關係不錯的人幾乎都死了。
白天大戰損失百分之三十,其中有百分之二十都是戰死,又遇重裝勇士的突襲,如今能站起來的勇士隻剩下不到三百人,有整整一千七百人倒下了,這種程度的慘烈放在任何一個時代的戰場,都是絕對的殘酷,就算活下來的人,也會精神崩潰,也就是見慣死亡的荒野人才能做到傷亡百分之八十以上,依然敢於一戰。
親奴和契奴細心的翻找著每一具屍體,一旦發現還有人呼吸,就摸索傷者脖子上的項鏈,尋找墜在項鏈上的獸牙,這就是高峰給部落勇士設定的身份銘牌,上麵刻劃著誰都不明白的英文字母,確定每一個人的身份。
而每一個傷者被發現,都會在第一時間得到治療,一瓶瓶療傷藥劑不計成本的用在離死不遠的勇士身上,一條條被沸水煮過的亞麻繃帶胡亂的將傷口包紮,送上等待的土蜥,等到了後麵,更多傷者被發現,隊伍中的壓抑氛圍得到了緩解,活下來的越多,意味著他們的損失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