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發起攻擊的同時,一具具床弩和投石機緩緩地從大營中推出來,向峽穀靠近,大營之中也升起一道方圓十餘米的巨大黑煙,滾滾黑煙從巨大的營地攀升,一直攀升到百米之上的高空。
黑煙就是總共的訊號,各個方向的聯軍也同時動手,他們都相同的驅使荒人作為掩護勇士的炮灰,一波波的向兩座山峰攻擊。
血丫頭孤獨的站在後山的山峰,不斷往嘴裏塞食物,從昨天豁牙消失一刻,她就沒有再離開過這裏,不管誰勸都沒有用,腦中隻有嘴裏缺了門牙的大哥哥,對她笑著說:“丫頭,你要和我一起守在這裏,不準任何人上來,隻要守住了,以後想吃是什麼就給你吃什麼……。”
單純的血丫頭將豁牙的話當真了,一直守在這裏,隻為她和豁牙的承諾。
山下集結的上萬聯軍勇士蠢蠢欲動,最前方站著一臉橫肉凶獰惡毒的烏沙蠻,若是眼神可以殺人,血丫頭已經被燒成飛灰,但烏沙蠻卻始終不曾動彈,昨天損失的勇士並不多,總共不到三百,其中有一半是豁牙殺掉的,剩下的一半還有一部分是自己滾下山腰摔死的,真正被血丫頭殺掉的並不多。
即使如此,烏沙蠻也依然不敢動手,下麵的勇士早就被昨天的血腥嚇破了膽子,無論如何也不敢主動發起攻擊,在整個戰場都陷入水生火熱的鏖戰時,重要程度僅次於峽穀的後山在一片詭異的祥和中沉浸。
“這裏不需要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斷臂的紅石從山下收回了視線,轉身對身後六十名元屠弩手下令,留下血丫頭和莫媛所帶的孩子,向殺聲隱約傳來的地方走去。
莫媛身後的孩子是高峰在荒野撿到的荒人孩子,全都有伽羅的血脈,領頭的男孩站在最靠近莫媛的地方,表示他在孩子中間的地位,但他看著血丫頭單薄的背影卻充滿了恐懼,正如其他的孩子,誰也忘不了,在殺戮的洞穴裏,在他們最恐懼害怕的一刻,無數黃犼勇士衝進洞子,豁牙變身抵擋的一刻,血丫頭爆發出的殺戮天賦。
滾滾血漿在洞子裏回環噴發,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大活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化作虛無,就像被無形的狂獸吞噬,那血腥的味道是饑餓更加讓人膽寒的恐怖,恐怖的源頭就是他們中間年紀最小的丫頭,就連丫頭的雙胞胎哥哥看著血丫頭也是恐怖的,隻是看著背影,褲襠就被尿液打濕。
“血丫……,站了這麼久,休息一會兒吧……。”
莫媛輕聲勸著血丫,想上前將她像以前那樣摟在懷裏,但是她始終不能克服心理的陰影上前摟住血丫,好半天鼓起勇氣,伸出顫抖的雙手,血丫驟然轉身,看到血丫的眼睛,莫媛發出一聲尖叫,在那雙本該清純怯懦的雙眼中,失去了瞳孔和眼白,隻有血色在眼眶裏旋轉,猶如血色的霧氣被束縛在眼眶中,與天空的紅雲是何等相似?
莫媛和其他的孩子一起驚恐的向後退去,血丫冷漠的眼眶緩緩地從他們臉上掃過,慢慢地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