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後,再給我退後,全都到圍牆外麵去……。”
高峰的冷汗流下來了,再次衝遠處試圖向他靠近的塔洛和粉月大聲呼喊,讓塔洛和粉月全都嚇白了臉色,他們知道,高峰這麼做絕對不是閑的蛋疼,肯定是有緣故的,最大的緣故就是,那個巨大的鐵家夥能威脅到整個部落。
高峰不是保姆,所以他衝塔洛和粉月下令之後,便沒有再理會身後的人,專心查看著麵前的炸彈,他知道這枚炸彈很可能會爆炸,爆炸的威力能在瞬間將他蒸發成灰燼,但他舍不得放棄部落駐地,這裏不隻是他生臨的起點,也是他未來的支點,一番事業還沒展開,怎麼能放棄?
不知道炸彈什麼時候會爆炸,高峰強忍著心中的恐懼,集中注意力,散發思維輕輕地覆蓋在炸彈上麵,就像他提煉金屬一樣,隻是,以往他提煉金屬都是作用在金屬本身,或者說,隻要接觸到金屬,就能將精神波動和金屬混合在一起,將他需要的部分帶出來,而現在,他需要穿透外麵一層堅硬的鋼鐵,達到炸彈的內部,這是從沒有嚐試過的。
思維就像無形的光束,掠過表層黑褐色的鏽斑和半石化的包裹物,達到裏麵的鋼鐵上,以往到了這一步,就是高峰能力發動,改造金屬的時候,但現在,他還得繼續往裏麵滲透。
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也是一種艱難的體驗,高峰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嚐試,隻能一鼓作氣的向裏麵深入,思維接觸鋼鐵之後的感覺很奇妙,就像大腦皮層的神經網絡延伸到身體之外,和外麵的世界產生全新的交流。
這種交流看不到,聽不到,摸不到,聞不到,嚐不到,就像一場發生在大腦中的幻想,幻想著某件未知事物的變化,不能用語言來述說這種變化,就像頓悟一樣,他知道什麼時候可以,什麼時候不行,能力也是依靠他的感悟而發動的,純粹是心中的對未知事物的映射。
而這一次,他的感知遇到障礙,原來已經有了固定的程序,不需要他操心,隻需要照搬舊股就行,但這一次不行,高峰的感知可以和金屬融合,卻不能穿透,若是炸彈還沒有啟動,他說不得一點點將炸彈分解,但現在,他沒有這個時間。
汗水一滴滴滲出滾落,粗重呼吸一次次噴打在臉頰之下,冰冷赤紅的鋼鐵之上,高峰緊緊貼在炸彈之上,看似聆聽裏麵的動靜,實際上正在用感知和鋼鐵之間,無以數計的分子結構交纏,他的感知可以分成成百上千根思維觸點,每一根觸點都如磁鐵般,集聚無數的鋼鐵粒子,但就是穿不進去。
那“哢哢”的怪異摩擦聲越來越快,越來越大,讓高峰快要急死,一度想要放棄拯救部落,跑出去等著炸彈爆炸算球。
若是以前,高峰一定會這麼做,就算部落毀滅了又和他有什麼關係?用得著冒著風險去拯救他注定不會停留的部落麼?
可現在不一樣,高峰既然已經決定尋找文明,那麼他就會一步步的去做,不會挖空腦袋去哪兒發現一個遺跡,找到一個基地,弄到無數的物資和科技,讓人類的文明一步登天,他會從小事做起,從糧食種植開始,挖掘部落的優勢。一步步打好地基。
這是他目前為止,遇到的最大危機,若是不能度過一切將會毀掉,比從頭開始更加讓人絕望,相信那個時候,困難會更多,但一旦解決掉這個問題,說不定剩下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