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天再說，我這裏有幾萬人生死的大事兒要忙活……。”
高峰早已經和火焱熟悉了，也不再想之前那麼恭敬，頭也不抬地在獸皮紙上書寫著各種數據。
“你是地下人？”
火焱突然驚訝地說到，讓高峰詫異地抬頭，腦中回想起當日天爪警告過他，不要在外麵麵前寫書文字。
“哈哈，不過是不可能的，地下人不會有伽羅的血統，就算他們抓住了伽羅，也培育不出來……。”
這顯然是火焱的玩笑，對高峰擠眉弄眼，說話間，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高峰皺眉說道：
“地下人的知識，地上人不能學麼？”
“狗屁……。”
火焱馬一個粗口，做到高峰麵前，指著其中兩個文字說道：
“這是不是糧食兩個字？不能學的是底層平民，家族子弟從出生一刻起就得學這些東西，我說要當你師傅，還不是就為了教你這些東西，現在好了，既然你自己會，就不用麻煩我了……。”
火焱對高峰懂得前世的知識感到高興，能偷懶誰不願意？
高峰頓時無語滿頭黑線，那火焱還當自己的師傅幹什麼？還沒有學就已經出師了。
“是知識壟斷麼？文化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用來奴役大多數人，讓他們子孫萬代給自己的後輩效力？”
高峰想到前世上古封建朝代，士族為了權利而封鎖知識的傳播。
“也可以這麼說，不過還是為了維持階層……。”
火焱毫無形象的盤腿最在高峰對麵，抓撓著腳踝骨，見高峰放下手中的活計專注地看著他，便打開了他的話匣子。
“十三家族在最後一次地麵戰爭定下規矩，任何人都必須服從家族聯合議會，家族聯合議會製定法律，其中就有戰時特別發令，要求每個人貢獻自己的力量，不計回報的貢獻。
後來戰爭結束，為了獎勵這些人，家族製定了新的法律，叫做推功法，凡在戰爭年代有過貢獻的人，子孫後代都將得到家的認可，繼承他們所從事的行業，父輩是工匠，兒子也是，父輩是士兵，子孫就是士兵，還有管理者，同樣如此。
看似並不出奇，正因為這個法令，很多人一輩子再無出頭的機會，除非成為庇護者才會突破法令，你知道在內陸城市中，庇護者的權威麼？隻要他看上的女人，他都可以和她上床，不用支付任何報酬，即使女人已經有了男人，即使女人的丈夫有一定的社會地位，隻因為女人可能懷上伽羅的種子。
在內陸城市，最貴重的物品不是曜石或者財富，而是女性伽羅，有一些被貶為罪人的女性伽羅，即使醜到極點，一旦拍賣，都會被各個階層搶破頭，隻要將這個女人買下，能讓她生出孩子，那麼他們的家族就可能成為伽羅家族，打破限製，更上一步。
所以階層不是那麼容易打破的，匠人會將自己的技術傳給自己的兒子，卻不會傳給其他人，武士沒有後代，情願讓盔甲在死後陪葬，也不會傳出去，每個人一出生，就注定他們的命運啊……。”
一聲感歎讓高峰搖著頭說道：
“這麼一來，最底層的人隻能從事最肮髒低賤的工作，就像印度的婆羅門？”
“什麼門？”火焱顯然不明白高峰所說的東西，高峰也無意再多說，拿起炭筆對火焱說道：
“過幾天吧，等我將事情理順之後再說，反正傑明都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