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心中湧起一股歇斯底裏的怨恨,恨這些蜘蛛不長眼,背著無數眼睛,都沒發現比自己更肥,體積更大的蠻獸到處都是,非要盯著他這個可憐的小不點。
但再多的抱怨也解決不了眼下的危機,小東西也知道自己惹禍了,緊緊地抱住高峰的腦袋,害怕主人將自己給扔了出去,高峰卻真沒打算這麼幹,控製金屬爪臂從背包裏掏出一枚精粹靈藥送到小東西鼻子下麵,倒不是臨死前的矯情,而是想要堵住小東西的嘴巴,下一刻,金屬爪刃的端頭形成一柄快速旋轉的鋸齒圓盤,滴溜溜的在金屬架上轉動,這是高峰能做到的最大程度。
禍水東引是中國的古代哲學,雖然不地道,但關鍵時刻,誰又能講良心?至少高峰是不講究這一套的,當加速足夠的齒輪被高峰放飛了出去,便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嘯,向離他不遠的一隻長著三隻獨角,形式犀牛的生物飛去,並在心中暗暗祈禱,那鋸輪能破開那家夥的厚皮。
當野獸達到蠻獸的程度之後,即使最弱小的蠻獸也能抵抗子彈,高峰是迫不得已的辦法,就像用小石子去砸大象,不求傷到,隻求能夠讓大象受驚。喊出能讓他躲災避禍的那一嗓子。
沒想到尖銳的呼嘯讓那隻蠻獸偏轉腦袋,向高峰這邊看過來,這一偏轉,恰好將鼻端上米長的獨角擋在鋸輪上,當地一聲,火花四濺中,鋸齒便飛了出去,讓高峰痛苦的閉上眼睛,狠狠地抖動起來。
高峰閉上眼睛等著災厄到來,沒看到鋸齒的後續軌道,鋒利的鋸齒恰好飛到一隻向下墜落蜘蛛的腦門上,不見任何遲鈍,便從蜘蛛的小腦袋鑽了進去,之後便消失在蜘蛛的體內。
下一刻,這隻蜘蛛便劇烈的顫抖起來,雖然是最小的一隻,顫動的幅度也足夠引起其他蜘蛛的注意,隨即一團粘稠的綠色汁液從蜘蛛嘴裏吐了出來,拉出長長的尾巴向下方水潭落下。
這團說不清楚是口水還是血液的東西一落下,空氣中的腐臭味道全都消散一空,化作清甜的香味,帶著一絲微微的腥味兒,恰好從高峰臉頰便滑落,高峰順勢截住了一點尾巴,將其精粹為化身大小的一滴膠囊般的水滴,隨即被小小的爪子給搶了過,送進了小東西的嘴裏。
不等高峰心中暗罵,嘩啦一片綠色的粘稠汁液瀑布般落下,一下將高峰澆了狗血淋頭,蜘蛛也嘩啦的掉了下來,將高峰撞飛,狠狠地砸進下麵的水潭,無數騷動的水花在蜘蛛的殘骸便爭搶,顯然蜘蛛更合水中生物的胃口。
小東西這次不再搶蜘蛛血了,它正好在高峰腦袋上,被澆打的全身濕透,散發出香甜氣息,但它本身並不喜歡這種黏糊糊,濕噠噠的感覺,隨著高峰劇烈的晃動,又不敢掙紮,使勁兒揪住高峰的頭發,免得自己墜了下去。
一隻蜘蛛就這麼死了,激起了整個蜘蛛群落的憤怒,刺耳的尖叫聲中,一隻隻或大或小的蜘蛛全向那隻犀牛摸樣的蠻獸跳落去,狠狠地撕咬在那繭子般的蜘蛛絲上,將其啃出一個個缺口,挖鑿著裏麵的血肉。
不多時,這隻從頭到尾都沒搞清楚狀況的蠻獸就被蜘蛛撕咬的支離破碎,連完整的骨頭都沒留下一根,等它白森森的碎骨相續墜落到水潭中,蜘蛛便紛紛的拉動屁股上的蜘蛛絲,猶如升降機般升到洞穴的頂部,相續爬了出去,卻沒有再去管身死的同類,讓逃過一劫的高峰大出一口長氣,實在太可怕了,差一點被吃掉的就是他。
吃飽的蜘蛛搖著讓人眼暈的屁股,鑽出了洞穴去狩獵,這時高峰才敢大聲喘氣,但他的喘息聲不是最大的,洞穴中的喘息聲比比皆是,都是之前感受到危險裝死的家夥們。
一隻隻奇形怪狀,五花八門的大家夥同時喘息的場麵頗為壯觀,相信昨天也是如此,隻不過被高峰給忘掉,高峰不知道,今天對其他蠻獸也相當危險,蜘蛛進食沒有規律,但有一點,若是不夠吃,它們不介意浪費糧食,換句話說,蜘蛛向高峰滑落的時候,凶殘的蠻獸們心中都捏了一把汗,高峰的個頭連最大的蜘蛛塞牙縫兒都不夠,若是聚餐沒吃飽,蜘蛛就會分開,將周圍繭子裏的難友吃掉,也不管會不會浪費,它們是沒有吃剩菜習慣的,多被隨便吃上幾口,咬死後扔進下麵的水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