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麼?這麼點濕土,怎麼能弄上百號人喝的水?”
“怎麼不行,沒看到老叔的表情麼?你什麼時候看過老叔做沒把握的事兒?”
“這下好了,有水喝,又能活不少時間,要是狠心一點,吃掉那些家夥,不定……。”
“別這些,老叔不喜歡聽,再了,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去吃人……。”
伽羅在高峰身後占城一團竊竊私語,顧存與幾個心腹被孤立在另外一邊,聽著這些話,臉色難看到極點,生出毛骨悚然的驚駭,對方有著吃饒打算,讓他們後背冒出一股白毛冷汗,也正是這些話,讓顧存對高峰做了更多的指望,畢竟誰也不想成為別人口中的食物。
不管是顧存還是伽羅,都全神貫注地盯著高峰的後腦勺,準確的,是蹲在地坑裏的後腦勺,一米多寬,一米多深的地坑並不大,恰好能容納高峰蹲在裏麵,就見高峰單手緊緊貼在濕潤的泥土上,似乎在感受著什麼,好一會兒,才看到他驟然起身,反身跳上地表,將左手的水壺扔到了伽羅中間。
伽羅老三搶過水壺瞬間,便露出喜色,將水壺高高舉起倒下,清水澆在頭上水花四濺,讓其他人一起歡呼起來,你爭我搶的洗臉,看到珍貴的清水被伽羅們用來洗臉,顧存閃過心疼的神情,卻沒有多什麼,心中懸起的大石頭終於落了下去。
“給我挖開……。”
高峰豪氣的指著腳下的地坑下令,不需要第三團的苦力們動手,伽羅們便紛紛出手,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挖掘幾百方泥土更是不在話下,就見一蓬蓬泥沙碎石猶如抽水機噴出的水浪,源源不絕地飛上來,瞬間在眾人身邊堆砌出一人多高的土丘,看的顧存咋舌道:
“要是他們出手,不定不用一,就能打通前麵的通道?”
“你認為他們會出手麼?”
高峰聽到這話一聲冷笑,反問顧存,這時顧存驚疑地看著高峰,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這麼。
“他們是我的人不假,但我為什麼要讓他們這麼做?他們又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又是兩個反問,讓顧存腦子淩亂了,高峰不再多,繼續看下麵挖掘的進度,有些可不會的太清楚,動用伽羅出手,確實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打通前路,問題是,顧存這百多號人怎麼處理?伽羅們可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助這些敵人,而伽羅使用能力就是透支體力,就算打通前路,也會陷入一段時間的虛弱期,伽羅們會將虛弱的一麵暴露在敵人麵前麼?
更何況,高峰也沒有理由讓伽羅們當雷鋒,畢竟他與伽羅們隻是合作的關係,名義上的指揮權並不能讓伽羅們對他言聽計從,作為軍人出生的他知道,想讓伽羅們服從自己,首先要給伽羅們帶來各種利益與好處,舍己為人不會讓伽羅們心服,反而會種下分歧的種子,就像現在,他首先證明能夠搞到水,才能讓伽羅們心銳誠服的使用能力挖掘地洞,因為這是為伽羅們自身的利益考慮。
先有理由,再談服從,這是高峰對伽羅們的方略,後路斷絕的情況下,高峰得不到任何補充與幫助,隻能依靠這些暫時附屬的楓葉子弟,但楓葉家族一直都是楓葉狂帶領的,他能夠與楓葉狂協商,卻不意味著他能對楓葉家族頤指氣使,這一點他一直都很清楚。
對於顧存的疑惑,高峰沒有義務去解釋的明明白白,同樣,對於顧存的人,高峰也抱有一定的懷疑,這群人雖然被出賣,畢竟是從被洗腦的軍人,他們可能暫時想不通,誰也不知道麵對軍隊的正式召喚,和隨便一個得過去的理由,他們會不會對自己反戈一擊?
“好了,都上來吧……。”
空氣中已經能夠清晰的嗅到泥水的腥氣,在感知中,地坑下麵並沒有完整的水脈,隻是不知道從那個方向沁過來的分支水脈,就算再挖幾百米,也未必能夠看到水,高峰叫停了奮力挖掘的伽羅,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微微眯眼,在身前凝聚出千百滴折射熒綠光芒的水滴。
一顆顆水滴憑空出現在大坑之上,又在熒光棒的照射下,渲染出瑰麗奇幻的色彩,散發出驚心動魄的美麗,異彩紛呈的景象,讓人們忘記身處絕望悶熱的地下,紛紛瞪著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這難得一見的器官景象。
一顆顆水滴驟然運動起來,宛如星河般,成螺旋形狀,旋轉的同時,分出一條條支流,扭動著蜿蜒的曲線,一滴不落的流入準備好的空水壺,時間不長,水壺便被灌滿,再也流不進去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