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雅命途多舛,這輩子沒有什麼美好的東西值得回憶,唯有在高峰身邊時,不需要她操心做決定,也隻有跟著高峰,才能享受短暫的平和時光,過往的一幕幕在腦中回憶時,體力終於到了極限,彎刀也被腐蝕的隻剩下半截,終於停下來本能的戰鬥,閉上眼睛,輕聲自語道:
“就這樣啦,可惜……。”
歐雅心中隻剩下可惜兩個字,是可惜無法再見到高峰?還是可惜身後的人們沒有完全撤離?恐怕連歐雅自己都不知道,就在這時,熟悉的怒吼從頭頂傳來,元氣大贍笨龍終究舍不得歐雅,願與她共同赴死,看著傷痕累累的笨龍搖晃不止的身軀,歐雅露出燦爛的微笑……。
就在迎接最後死亡的瞬間,歐雅發現自己飄了起來,並不是涅槃戰甲的作用,而是多了某種不清的東西,覆蓋住了自己,接著她感覺自己重新有了力量,用力劈出一隻緊握的殘刀,刀風尖嘯,沿著刀身劈下的方向,十多隻怪獸驟然碎裂。
下一刻,死神之舞再次在獸群中回旋,無數獸頭宛如噴泉本衝上半空,數十道碧綠的血泉相續在歐雅身邊衝而起,歐雅回頭看向遠處的山峰,高興跪坐在地上,宛若祈禱。
“更換炮管,快快快……。”
充滿硝煙與*味的堡壘內,有著火爐般的高溫,赤著上身的劉毅,熏得與黑人有的一比,至少黑人牙齒是白的,而他連牙齒都熏得烏黑,在他身前的機關炮散發著灼熱刺燙的溫度,已經無法繼續射擊,腳下堆積的彈殼幾乎漫到腿,微微一動,便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向來以儀表出眾著稱的陳星朗也好不到哪兒去,髒兮兮的衣物就像煤堆裏扒拉出來的,汗水衝刷的臉上宛如鍋底,手中抱著一根燙手的炮管,艱難的跋涉在堆積如山的彈殼鄭
更換炮管的速度不慢,取下的炮管無法接近,隻能扔在彈坑中間,劉毅忙著更換彈鼓,陳星朗就蹲在彈殼中間,挖掘先前被換下的炮管,突然間機關炮重新響起,即使戴著耳塞,也能感受到耳膜疼痛的衝擊,一枚飛落的彈殼不心落到了陳星朗的衣領中,讓他跳著慘叫,可劉毅沒有時間管他,通過狹窄的弧線射擊孔,能看到外麵修羅場似的血腥屍堆,無數怪獸正從血肉橫流的屍堆後麵衝上來,有被數以百計的彈道給封鎖。
越過密集的獸群,遠遠看到一座堆積七八米的屍山,千百頭怪獸正在向山峰頂上攀爬,剛剛靠近,就會被無形的利刃撕碎,血肉骨頭都會為屍山增加一分高度,看到那座屍山,劉毅心中充滿了火熱的戰意,歐雅還在前麵堅持,他們又有什麼資格放棄?既然沒有辦法逃避,那麼戰死吧……。
2號踉蹌的從山下走來,不等靠近高興,就雙腿發軟的跪在地上,拚命喘息,十米外的高興一直保持跪坐姿勢,臉色雪白,身體微顫,精致的五官流出一道道蜿蜒的血液,看上去甚是嚇人。
看到高心樣子,2號心痛欲死,從高峰將高興托付給她的那,她就將高斜做自己唯一的親人,眼下高興透支了力量,忍受著強烈的痛苦,與歐雅聯合戰鬥,誰也不知道高興還能堅持多久。
先前僥幸撤入關卡的人們在外麵瘋狂的廝殺下戰戰兢兢,他們不知道防線還能堅持多久,人群中早已經失去鬥誌的士兵心中清楚,即使換成北方軍的磐石特戰隊,防線也早已經被突破,即使使用了死神藥劑,用最瘋狂的姿態戰鬥,眼下也過了興奮劑的有效期,真不知道,這群隻能被稱為三流部隊的烏合之眾是怎麼堅持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