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混沌神王交戰就得這麼算計,任何大意都可能翻轉,從而讓自己陷入危機,他失敗了不要緊,可若是因為他失敗,而導致家人遇害,高峰就算變成鬼也不會原諒自己。
即使在心中執行一千種預案,劍刃觸碰到混沌神王也不要一秒鍾,沒有強烈而暴躁的精神衝擊,沒有那如金色朝陽般滴水不漏的臂刀飛舞,也沒有可以焚盡一切的白火,三棱.刺劍很輕鬆的刺入混沌神王的後心,順利的讓高峰不敢置信,難道這難纏的強大對手已經虛弱到連象征性的反抗都不存在了?
刺劍在刺入混沌神王的皮膚瞬間,就點燃了一堆火焰,火焰很快將混沌神王殘缺的身軀包裹其中,隨著高峰將自身龐大的能量注入紅寶石般瑩亮的劍身,火焰的溫度越來越高,轉瞬就達數千度,不但將高空飄舞的風雪盡數融化,也將覆蓋地麵的雪白消除,露出黝黑的泥土。
終年被冰雪覆蓋的怒雪山穀在極賭時間來到了春,黝黑的泥土水光盈動,就像春雨滋潤後的土地,潺潺的水聲從山腳傳來,那覆蓋山坡的雪白與晶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黝黑,清澈的雪水順著低窪的溝壑彙集成溪,又在更大的溝渠中變成河。
從冬到春冰雪消融隻用了一會兒,而從初寒乍暖的春到酷熱難熬的夏,時間過的更短,冰雪融盡之後,大量的雪水在灼熱的高溫中化作蒸汽,升騰而起,茫茫的霧色在片山穀彌漫,猶如人間仙境,但身處在山穀內的人絕不會同意,他們感覺自己就像蒸籠裏的包子,正在慢慢熟透。
經曆過岩漿沐浴的高峰早已感覺不到高溫帶給自己的灼燙,更何況這能融化鋼鐵的火焰,是來自於他,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失誤,即使相隔千米的高度,數千度的高溫也不是地麵能承受的,也許再要幾秒鍾,除了強大的崩雲伽羅,地麵將會變成一片火海。
高峰將目光看向頭頂雲卷的風暴,那裏依然風雪飄散,帶著燒成火球的混沌神王衝而起,闖入風雪最密集的地方,瞬間到了一處狂風呼嘯,氣流如蛟龍盤旋的地方,在這裏,各種旋風碰撞擠壓,形成方圓百裏的風暴區,哪怕雲層也無法在這裏留存,上下左右都是混沌似的晦暗空間,充斥著狂躁不安的惡意,即使重型戰艦闖入,也會在最短的時間撕成碎片,再被旋轉的氣流送到萬裏之外。
這裏已經超出崩雲伽羅忍受的極限,哪怕高峰在鋒利的高速氣流切割下,也感到淩遲之痛,好在極致的高溫與炙熱的火球,創造了新的氣流漩渦,在這片奇險之地,勉強自保。
碎星後並無階位,強大與否取決與自身吸納的能量多寡,高峰在地心岩漿池走了一趟,吸收的火焰熱能無窮無盡,這些能量又與自身的精神力量相互融合,是屬於無法被奪走的專屬力量,除非將其中的精神力量完全驅逐,才能像混沌神王那樣奪走幽明凝聚全身的能量。
在高峰不計成本的揮霍下,自身的能量飛速下降,而包裹混沌神王的火焰也越來越高,不經意間,昏暗的風暴中多了一盞奪目的明燈,而明燈的中心就是高峰與混沌神王,這盞明燈所蘊含的恐怖能量,絲毫不下於東南會戰,混沌神王點亮的巨大光柱,由此可見,高峰突破碎星階位後的強大。
恍惚間,高峰心中跌宕起伏,腦中不由地升起無法置信的荒謬感,自己真的贏了?混沌神王即將死在自己手裏?這麼,他豈不是變成世界最強大的人?
多少次絕望頹廢,多少次消沉躲避,多少次惶恐不安?以必死之心踏上東南之地,見證了巨猿剛毅的自毀,蕭翎墜落長空的那一抹火星,還有樹人與生物戰艦的凋零,所有的犧牲與決然,都將在此刻取得回報?
感知無法詳細探知火焰中的混沌神王到底怎樣,高峰決定將混沌神王徹底燒成灰燼,隻有這樣,他才會安心,若不然,誰也不知道混沌神王會不會又從哪個旮旯裏跳出來滿血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