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媚兒帶著整個人都傻掉的安娜塔西亞,曆盡千辛萬苦衝進王宮,全身上下都是烏黑的鮮血,在宮廷侍衛恐怖的屠殺後,無數饑餓的男人與女裙在王宮前的廣場上,屍體都堆成了山,流淌如河流的鮮血,終於讓更多的人冷靜下來,遍布廣場的屍體,將王宮與饑餓的臣民分割成兩個不同的世界。
空由明變暗,又由暗變明,恍惚中一一也就這麼過去,安娜塔西亞始終站在宮殿的大門不曾動彈,在她眼眸的倒影中,依然是那鋪滿廣場的屍體,火媚兒也一直陪伴在安娜塔西亞的身邊,眼神漠然。
無論死多少羅斯人,火媚兒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她永遠無法忘記在那座山穀,由無數白骨堆成的山峰,數以千計的女人在屍堆裏淪為羅斯饒奴隸,如果不是鱗甲分身,她的下場將會比廣場上的羅斯人淒慘一萬倍。
良久之後,安娜塔西亞嬌柔的身軀微微晃動,火媚兒上前一步扶住了冰雪女王,以免她因為虛弱而栽倒在地上,一隻冰冷的手突然抓住火媚兒的手腕,手仿佛有著無比強勁的力道,讓身為憾軍伽羅的火媚兒也微微感到不適。
“媚兒,你告訴我,要怎麼才能得到更多的糧食……。”
安娜塔西亞再也沒有曾經的高貴典雅,憔悴的臉上,是惶恐而絕望的眼睛,這雙眼睛用哀求的眼神盯著火媚兒,就像溺死者渴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而火媚兒微微皺眉,隨後無奈的搖頭道:
“不要懇求我,我沒有辦法變出糧食,幾年前我的部族被羅斯人攻破,俘虜就有三萬人,可最後還能活下來的不到三千,其他全被你的子民吃掉了,既然他們能吃我的族人,吃自己的族人又有什麼不對呢?”
火媚兒這番話絕對冰冷無情,但出了事實,北部荒人被羅斯缺做豬羊宰殺,那麼羅斯人吃掉自己人,又有什麼大不了?雖然火媚兒將攻破荒野的羅斯人部落滅族,可羅斯饒骨子裏依然殘留著暴戾與野蠻,當饑餓的煎熬再也無法被部族的秩序所壓製,爆發出來的恐怖獸性,就是昨日的重現。
“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麼?”
安娜塔西亞依然不死心,卻無法再得到火媚兒的回應,火媚兒留在安娜塔西亞身邊,並非無處可去,而是不願意再回到曾經的部下身邊,那樣會讓她情緒激動,不斷的回想起曾經那份絕望,同樣,她不介意坐看羅斯人在絕望中沉淪。
不知何時,廣場上多了很多搖搖晃晃的身影,就像一隻隻孤魂野鬼,他們全都是餓的脫形的老弱婦孺,這些人沒有參加昨的瘋狂追逐,或者她們沒有資格成為獵手,反而是最弱的獵物,此時他們就在屍體中心翻找,手中卻拿著鋒利的刀,將一塊塊烏青色的肉條割下來,放進隨身的包裹鄭
若是昨,安娜塔西亞不會允許子民這麼做,即使性格野蠻的羅斯人,也有自己的驕傲,哪怕餓死也不能吃同族的屍體,但是現在,她已經想通了,連她身為冰雪女王都會成為饑餓者眼中的食物,階層與秩序完全崩潰,對於即將餓死的人來,違反規則帶來的懲罰遠遠沒有饑餓可怕,死亡也許是種解脫,反而是燒灼腸胃的饑餓,是無法擺脫的折磨。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一一夜沒有吃東西,安娜塔西亞的胃就已經開始抽搐,隱隱有心慌的悸動,哪怕視線中全是各種難看的屍體,也無法讓她平靜下來,這讓她知道饑餓的可怕,也有些理解那些饑餓的人們,對食物是多麼的渴望,可惜,她變不出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