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司靳雙手捧著水往臉上,用力反複的潑著,冰冷的水澆在頭皮上,絲毫緩解不了大腦深處傳來的疼痛感。

噩夢中的記憶還斷斷續續浮現,讓他有些分不清現實跟夢魘。他用力甩了甩沉重的腦袋,隨手抽了條毛巾走出自己臥室。

站在走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做夢的緣故,他下意識往安黎的臥室方向看了眼,問早早起床工作的吳媽,“安黎人在哪?”

“太太昨晚上跟小少爺都在老宅過的夜,還沒有回來。”吳媽回答。

陶司靳點頭鄂首,成天避安黎如蛇蠍,在聽到那女人沒有回來時,心裏莫名在意的感覺讓他極度不舒服。

“阿靳。”安黎這時候剛好牽著奇奇從外麵回來,看到樓上的陶司靳下意識喊了聲。

看到安黎那張傾城絕美的容顏,睡夢中那張女孩的臉跟她逐漸重複,陶司靳眉頭微皺。

可目光再落在奇奇那張臉上時,他很快便忽略掉這種感覺,取而代之的是難麵冰冷。

“今天下午兩點納爾醫生會等你過去。”安黎急切的衝陶司靳喊。

陶司靳腳步頓了頓,轉眸與她明亮清澈的瞳孔對視,緊抿的薄唇良久才吐出冰冷的三個字,“知道了。”

“好。”安黎握著奇奇的手下意識緊了緊,心也跟著鬆了口氣,她原以為,自己跟陶司靳說的他未必會聽。

“媽媽,爸爸病會治好嗎?”奇奇伸著脖子問。

安黎微笑著點了點奇奇的鼻尖,“會的,也許很快。”

梁穎站在門裏麵,清楚聽著他們的每一句對話,眼神中的狠厲慢慢變得更加陰沉。立即拿出手機,快速在上麵發出一條簡訊。

發送成功之後又立即刪除,做好這一切,她緊握著手機,嘴角彎起一抹冰冷的笑。

她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

“什麼?納爾醫生突然出國了?”

與陶司靳一同來醫院的安黎,從院長嘴裏得知這個消息時,忍不住加大了聲音,不明白好端端的,那位國外來的醫生為什麼突然就離開了,完全毫無預兆,就連陶司靳也略微不滿的挑了挑眉。

院長扶了扶老花鏡,小心翼翼偷撇了一眼陶司靳,聲音帶著些許畏懼,“是真的,他隻把助理留在了這裏,至於什麼時候回來沒有具體說明。”

“既然沒在那也不必再多事。”陶司靳麵無表情的轉身,任由安黎在後麵怎麼叫都不再回頭。

安黎望著陶司靳離開的背影,焦急詢問納爾的助理,“納爾博士走前有說是因為什麼事情嗎?”

“沒有,不過他說忙完那邊就會盡快趕回來,還給你丈夫留下了藥,你照著這個藥方吃對恢複記憶也許會有幫助,不妨試一試,也沒有任何副作用。”助理一邊說一邊領著安黎來到納爾的診室。

安黎接過那些藥,縱然再有無奈卻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到了晚上,她安撫著奇奇先睡後,獨自坐在大廳等待陶司靳回來,很自然的也看到了他身邊一同進來的梁穎。

心中微微酸澀,遲疑了片刻還是將藥遞到了陶司靳麵前,“這是納爾醫生走前給你留下的藥,說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