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舍不得。”安黎冷靜下來應對這種突發的變化,故作輕鬆的冷笑,“我剛才說的,現在不能離,就算你拿出離婚協議書我也是不會簽的。還有——”
說到這,她彎腰俯身再次湊到陶司靳麵前。盯著他那張皮膚好到近距離也看不到毛細孔的俊臉。
“我現在後悔了,你最好不要再讓律師把那份財產轉讓合同給我,因為我會花著你的錢,養著無數個男人,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活著,要不然我會熬死你的。”
“少夫人!”旁邊站著的廖紹有點聽不下去,下意識的喊出了這麼一嗓子。
安黎轉眸看向臉色煞白的廖紹,嘴角掀起一記譏諷冷笑,“放心吧,我隻是這麼一說,你們家靳少貌似是舍不得死呢。”
“少夫人你怎麼能這麼說,靳少他——”
沒等廖紹說完,陶司靳便冷冷打斷,“讓她說。”
安黎看著陶司靳這完全沒有商量餘地的模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剛才不幹脆答應。離婚協議書拿到手,這裏的一切就都與她無關了,可當時從陶司靳嘴裏聽到他答應離婚那句話時,她承認她不想離婚了。
“沒什麼好說的,我有點事就先走了。”安黎不以為然的輕蔑了陶司靳一眼,故作輕鬆的摔門出去。
他們卻看不到,在她出門的那一刹,發紅的眼眶忽然有眼淚滑落,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那種心痛的感覺,她原以為隨著奇奇跟安母的死而消失的一幹二淨,卻沒想到仍舊還存在,而且疼痛絲毫沒有減少半分。忽然,她想到進病房時,那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
直覺告訴她,事情沒什麼簡單。
想到這,她視線看向陶司靳主治醫生辦工方向。扶著椅子,跌跌撞撞的朝著那邊走。
廖紹盯著那扇被關上的病房門,久久才緩過神問:“靳少,少夫人好不容易對你改觀了,你們能不能複合就看這一次了,你為什麼突然提出要跟少夫人離婚的話呢?”
“少管閑事。”陶司靳隻吐出冰冷的四個字,就咳嗽著輕輕閉上眼,仿佛什麼都與他無關。
廖紹站在病床前急得打轉,怎麼都想不明白陶司靳為什麼會一下子變成這樣。
“我回來了!”段一博提著一大堆吃的從外麵進來,將買來的熱粥跟西餐之類,各種食物擺在桌上。隨意的拍了拍陶司靳肩膀,“我給你買了肉粥,這個可以吃的吧?”
“你不知道剛做完手術的病人,目前隻能喝流食或者水嗎?拿走。”陶司靳壓根都懶得轉身去看,也不願意牽扯自己傷口。
段一博站起來正要為自己打抱不平,被廖紹先一步攬著肩膀帶到一邊。他沒好氣的白了廖紹一眼。“臭小子幹什麼?有話就說,鬼鬼祟祟幹什麼。”
“剛才……”廖紹手捂著段一博耳朵,將剛才在這裏看到的一切見聞,一字不改的說給段一博聽。
段一博聽完之後,手裏握著的蘋果都應聲滾落在地。他不可置信的瞪著陶司靳後背,“你小子不是吧?真要跟安黎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