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Any呆愣在原地,一時被這場景嚇得不敢上前。
阿渡帶人匆匆趕來,看到眼前這一幕楞了兩秒,視線定格在陶司奕血流不止的手心上,驚呼一聲,疾步就要上前。
陶司奕看出阿渡的意圖,怒聲叱喝:“帶著這女人滾出去!”
阿渡被這麼一吼,才從失神中反應過來,立即拽住Any手臂,在她耳邊低聲說:“Any小姐,再不走安黎還要為你買單,你想讓她變得更慘嗎?”
“我——”Any還想再說些什麼,在觸及到安黎衝她搖頭時,她隻得強忍著難受的感覺,任由阿渡拉著自己出去。
門再次被關上,陶司奕捂著受傷的手,疼得額頭浸出一層層細汗。他緊咬著牙轉向滿臉驚慌失措的安黎,眼眶泛紅,是心痛,也是心疼。
剛才安黎為了不讓他觸碰,竟然想用玻璃碎片自殺,要不是自己反應夠快用手擋住。
這會兒安黎隻怕是再一次進入手術室搶救,他知道這件事情安黎不會願意,但是沒想到自己在跟她說明情況之後,她還是如此不顧一切的奮力反抗。
那個男人,當真就那麼好嗎?
他在心裏問安黎,也再問自己。
被陶司奕那種嗜血的目光看著,安黎看著他受傷的手掌,心有愧疚的轉開臉。‘對不起’這三個字,她始終說不出口。
陶司奕定定又看了安黎幾分鍾,看著她的冷漠,心一陣陣劇痛,就連手心的痛也相比不了。
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滾動了兩下幹澀生疼的喉嚨,一言不發的捂著傷口從病房走了出去。
“老板。”等在門外的阿渡第一時間迎上來,隻偷偷撇了眼陶司奕的手,便不敢再多說什麼。
陶司奕回頭看了眼身後緊關的房門,緊抿著唇淡淡道:“讓他們看好安黎,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我明白,我先領你去上藥吧,傷口看起來有點深。”阿渡說。
深,當然深。
陶司奕嘴角掀起一抹苦笑,他都能隱隱看到自己掌心的白骨了。安黎那手下得倒是真狠,不愧是他死心塌地愛著的女人,從來就不是什麼柔弱的女人。
可為什麼,無論她如何對待自己,自己都沒有半點恨意。
在去包紮的路上,他腦海裏回想的都是跟安黎在一起的畫麵。想著想著,心也跟著不停的痛了起來。
掌心的血液順著他手緩緩滴落在地板上,就像他此刻的心一樣,都在一滴滴流血。就好像,被刺中的不是手,而是他的心。
“Any來這裏幹什麼?”他坐在椅子上,任由醫生在旁邊包紮,問話是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那受傷的不是他的手一樣。
“說是來看夫人,但是我覺得她沒這麼快收到消息,估計是易遙找過她。不過我問了她也不會說,所以我已經派人偷偷跟上去了。一找到易遙,我就會讓人直接做掉他。”
阿渡說到殺掉易遙時,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在陶司奕身邊這麼久,手段狠厲已經成為他的習慣。
“不用殺。”陶司奕在經過跟安黎剛才發生的那件事情之後,轉變了最開始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