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著從沙發上站起來,雙手插兜俯瞰著易遙,“小子骨頭倒是挺硬,與其殺了你,我倒不如試試你這一身傲骨,到底夠不夠硬。”
“你可以將小爺我帶下去,但是我也不妨跟你直說。小爺我今天既然敢來這裏,就覺得不是一時衝動。”易遙冷笑著單手插兜站起,跟著阿渡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下腳步。
轉頭又看向陶司奕,桀驁的表情似是有些隱忍,蠕動了幾下唇才說:“別傷害她。”
“你這是在求我?”陶司奕忽然輕笑出聲。
易遙沒再回答,而是徑自跟著阿渡走了出去。那挺拔如鬆柏的身影,就像他性格一樣寧折不彎。
陶司奕凝視著易遙的背影,一直到易遙離開之後,他才倏然轉身。眼神危險的眯起,易遙也不是個好小瞧的家夥,況且從頭到尾,陶司靳都沒有出手。他不相信,陶司靳真的偏安一隅。
他神色凝重的麵對落地窗,思緒卻早已飄到醫院安黎的身上。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撥通了醫院那邊的電話。
電話一被接通,他就問:“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夫人的情況有所好轉嗎?”
“夫人目前情況還算穩定,有護士專門負責照顧。隻是夫人不怎麼吃飯,護士也沒法子。”
聽完手下的話,他眉頭越發皺起。
自己剛跟安黎發生了一段爭吵,現在去醫院的話隻會讓安黎對自己越發厭惡。他煩躁的思緒縈繞,草草叮囑那邊多加照顧安黎之後,就煩悶的掛斷電話。
他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端起茶幾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唇舌觸及到那微涼的咖啡之後,臉上露出不悅之色,當即撥通秘書內線,聲音冷的凍人,“立刻給我端一杯咖啡進來。”
“是。”那頭的秘書被他的語氣嚇得結結巴巴,端咖啡進來的時候,感覺到室內的氣息之後,更是情不自禁顫了個抖,在陶司奕沒有命令的情況下,放下咖啡就忙不迭逃了出去。
陶司奕端起咖啡淺抿了一口,雙眼緊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著,整個人進入全神貫注狀態。
一直到外麵響起敲門聲,他才放緩了手裏的動作,吐出一個字,“進。”
阿渡推門進來,畢恭畢敬的在辦公桌前停下,“老板,易遙已經被關起來了。”
陶司奕冷冷一笑,“盯緊他,我倒要瞧瞧他究竟有多愛安黎,那一身傲骨怕是許久沒人抽過了。”
“好。”阿渡點頭。
陶司奕輕吐口氣,無論是易遙還是陶司靳,雖然像魚刺一樣讓他如鯁在喉,可真正讓他想起來便心痛蝕骨的卻隻有安黎一個人。
想起安黎,他臉上盡顯傷痛之色,喉嚨瞬間變得哽咽:“吩咐醫院那邊,明天為安黎準備手術,就由我來做藥引。”
阿渡聽後神色大變,“老板你真決定了嗎?手術過程中風險很大,說不定你跟夫人都遭遇不測,那你——”
阿渡的話還未說完,便遭到陶司奕射來的警告眼神,迫使他不得不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