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就直說。”

陶司奕一語中的,讓阿渡一直猶豫的心仿佛吃蝦了一顆定心丸。看著陶司奕那張臉,阿渡用力吸了口氣,仿佛做了巨大的決心一般。

“去覺得老板今天跟夫人接觸的時候,盡量小心一點。”阿渡說完,接收到陶司奕詢問的眼神。於是繼續說:“是這樣的,今天夫人讓我去買水果,還特地要求買了一把水果刀,我懷疑那把水果刀可能會傷害你。”

“隻是這樣?”陶司奕輕描淡寫的問,對這件事情一點也沒有表現出在意。

阿渡震驚於陶司奕的態度,幾步激動上前,“老板,夫人這次回來本就是山窮水盡。而且夫人對你一直心有芥蒂,你將她強行囚禁,換做任何一個女人也不可能沒有恨意。

今天我將水果刀交給夫人的時候,分明從她眼中看到了對你的殺意。我覺得她可能會想要殺了你,所以我才會說,你跟夫人接觸的時候小心點,到時候她傷了你。”

陶司奕握著鋼筆的手無意識攥緊,他雙眼微眯,神色間有股化不開的憂愁與憤恨。

隻是這種神色,他一閃即逝,並沒有給阿渡端倪的機會。他放下手中鋼筆,走到落地窗前雙手負在身後。背對著阿渡的俊臉,越來越發蒙上一層陰冷,連帶著整個辦公室都有種莫名的壓抑。

關於阿渡說的這些他並非不行,關於安黎對自己的怨恨,他更是清楚的很。可是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隻是他始終不願意相信安黎會殺了自己。

正是陶司奕的沉默,讓阿渡更加憂心忡忡。他幾步上前走到陶司奕身後,激動的勸解:“依我看,不如將今天下午跟夫人的手術取消。等夫人消消氣,明天或許就不會有那個念頭。我也會找個由頭,將那把水果刀收走。”

“你收得走水果刀,收得走她想殺我的心嗎?隻要她始終想要殺我,你做什麼都無事於補。與其如此,還不如——”

陶司奕說到這,心裏微微發出一聲輕歎,‘還不如賭一次’。他不相信,安黎真的會狠心對自己下手。

“老板,你這麼做的話那實在太冒險了,咱們誰也不知道夫人心裏到底怎麼想的,萬一真對你下手,那該怎麼辦。”阿渡竭力勸阻。

“夠了,不用再說。”陶司奕抬腕看了眼時間,說:“時間已經差不多到了,跟我一起走。”

“我——”阿渡還想再說些什麼,可陶司奕儼然一副你閉嘴的模樣。他蠕動了兩下嘴,最後隻能閉上嘴。

手術時間定在了下午兩點。

在十一點的時候,陶司奕處理好公司的事情,領著阿渡一起來到了醫院。

站在安黎病房外麵,他伸手搭在門把上正要去推。阿渡心跟著一緊,本能的伸手阻攔了他的行為。

“阿渡,你夠了,難道要我因為你一個不確定的猜想,讓我錯過治療安黎的時間嗎?”

“我不敢。”阿渡恭敬的低下頭,再不敢多嘴說些什麼。

陶司奕推開阿渡擋在麵前的手,毅然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就看到安黎坐在病床上目光平靜的優雅削著蘋果。而桌上此時已經擺了好幾個,已經削好皮的蘋果,讓人狐疑的同時,也讓陶司奕覺得背脊一片發涼。

想到都說的那些話,讓他對安黎削蘋果的行為,有種認為她在磨刀的感覺。是怕到時候一刀殺不死自己,所以才削這麼多蘋果,試試刀鈍不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