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驚得急忙爬起來,結果腳卷住了被子,狠狠一絆,整個人拖著被子咚的砸在了地板上。

響聲吵醒了沉睡的男人,鴉羽般的睫毛微動,一雙淩厲的鳳眸睜開,深邃的黑瞳鋒芒畢露。

睥睨著四仰八叉卷著被子倒在地上的江清月,沈淵微詫,他蹙了蹙眉,很快回憶起昨晚的畫麵。

昨晚,他真的瘋魔了。

竟然鬼使神差的被一個小姑娘吸引。

沈淵鬆開眉頭,對著江清月伸出手。

“小心。”

江清月無視半空中的那隻手,跌跌撞撞爬起來,當對上那一雙帶有侵略性的眼睛時,她嚇得往被子裏一縮,緊緊地裹著自己,目光戒備。

沈淵眯起鳳眸,淩厲的目光打量著江清月那張豔色逼人的小臉,一雙圓溜溜的貓瞳滿是戒備瞪著他,就好像自己昨晚對著這女人做了什麼逼良為娼的惡事。

他笑了,唇角牽扯出一抹興味。

可愛,想逗。

沈淵忽然起身,床單滑落,露出整整齊齊的八塊腹肌,蜜色的肌膚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淡淡的光。

陽光中,他朝著江清月走去。

渾身上下透著危險的氣息,背光之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昨天你的味道很不錯,不如再來回味下?”

江清月嚇得臉都白了,她哆嗦著挪著往後退,顫顫巍巍的喊道。

"你,不要過來!"

沈淵輕嗤一聲。

“昨晚可是你主動的!”

說著這話,沈淵俯身,單膝跪地,雙掌撐在江清月小小的身軀之間,毫不費力的就將小美人控製在他雙臂之間。

“還是說,你更加喜歡地毯上?”

男人俯身貼近江清月那泛著豔色的唇。

眼看著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越貼越近,手足無措之下,江清月猛地摸到昨天扔在地上的空酒瓶,毫不猶豫的狠狠砸在了男人的腦袋上。

酒瓶應聲而碎,鮮血汩汩而下。

男人沾滿鮮血的臉上霎時間爆發出獵豹一般猙獰的狠色,他凶狠的攥緊江清月的手。

“你敢!”

江清月看見血整個人都懵了,赫然間麵前男人爆發出的凶狠氣勢讓她慌了神,下意識一腳就踹在了男人的……然後狠狠一推。

男人的後腦勺砸在了床頭櫃上,眼底閃過一抹不甘,終於暈了過去。

隻是,男人攥緊江清月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江清月嚇得魂飛魄散,拚命掙脫,甚至又狠踹了對方幾腳才逃出生天。

等到她終於冷靜下來,看到一地的鮮血這才感到後怕。

再三躊躇,江清月在逃跑和救治之間選擇了後者。

手腳並用的爬過去探了探男人的鼻息,江清月終於鬆了口氣。

還活著。

她趕緊打了120,穿好衣服,留下二百醫藥費,順帶著一張紙條,在事情鬧大之前順利跑路。

扶著酸軟的腰離開了酒店,江清月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回江家,她這一身的痕跡,走路都走不利索,要是被發現了到時候有的鬧。

幸好她早些年攢錢在外麵買了個小公寓,於是江清月躲在自己的公寓裏窩了三天。

三天後的大清早,江清月就接到了爺爺的電話,哪怕千不甘萬不願,還是回了家。

客廳裏隻有江老爺子一個人,這讓江清月鬆了一口氣。

微笑著朝著沈老爺子的輪椅撲了過去,親昵的蹲下幫江老爺子捶腿,絮絮叨叨的就問江老爺子的身體。

前幾年江老爺子中風之後就不能走了,雖然老爺子這副樣子卻還是為江清月守著偌大的江家,抵禦著那些叔叔伯伯們的野心,隻盼著江清月有朝一日長大了能夠繼承江氏集團。

但是就在幾個星期前,江家的叔叔伯伯聯合起來幹了件大事,江氏損失慘重。

這也是為什麼昨晚江清月孤注一擲想著和柳慕白生米煮成熟飯的原因。

畢竟柳氏集團把持著南方的經濟命脈,隻要當上了柳家大少奶奶,便能夠拿到融資。

誰知道……

想到這幾天的事,江清月一張豔色小臉皺成一團,愧疚的抬頭看著自己滿頭華發的爺爺。

“爺爺對不起。”

江老爺子顯然不知道江清月這幾天都幹了什麼,隻以為她為了上次吵架的事情道歉,欣慰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忽然說道。

“月月啊,爺爺老了,你進江氏吧。”

江老爺子已經不是第一次提出這事了,每次提出來,江清月都要和他大吵一架,然後離家出走。

上次就是這樣。

看著老爺子的目光裏充滿著希冀,江清月忽然狠不下心來。

她趴在江老爺子的膝蓋上,臉頰蹭了蹭,喪氣地說。

“爺爺,我什麼也不懂。”

老爺子笑了,伸手撫摸著孫女的腦袋。

“別怕,爺爺會找人幫你的。”

隻聽見老爺子轉頭叫了一聲。

“沈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