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重新得勢
賀蘭雖然將她的想法與我說了，但我並不想參與，這件事成功的幾率頂多隻有兩層。賀蘭既然已經有了想法，自然會有她的計劃，我便任由她去了。讓她惹一身騷便好。
回了西院，見鶯歌做了幾個菜，竟有些魚肉在上麵。我雖然不能明著替我娘守孝，但心底已經打了主意，一定要替我娘守孝，至少要吃一年的素。
我對鶯歌道“你把這些魚肉都撤了吧，以後記住，除非是三少爺要過來一起吃飯，否則都是全素。”
鶯歌不解道“三少奶奶，你好端端的怎麼開始吃素了呢？”
我叱道“不該問的不要多問。”我坐下來，一想，便又說道“此事你不要外傳，若是正真有人知道問起來，你便說我是依照大夫的說法在調理身子，不宜吃葷，可記住了？”
“是，奴婢記住了。”鶯歌說著，便把一盤肉和一盤魚端了出來。
吃了午飯，我便將鶯歌遣了下去。一個人靠在軟榻上，隨意翻著些書卷，卻又不自覺的想起與娘親小時候的種種，眼角酸澀，又忍不住流了一會兒眼淚。好在這西院比較偏遠，平時鮮少有人來，不然若是讓人看到，還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晚上的時候，我將將睡下，屋內漆黑一片，突然聽到門外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想著必然不會是賊吧，是個賊也不會惦記到我這個西院來。
不是小賊，難道是誰派來監視我的？
我起身，披衣下了床。也沒點燭火，以防打草驚蛇。我就想著去逮個正著，看看是誰的人。
我順手拿起了屋裏擺著的一個花瓶，輕手輕腳的拉開門，步子邁了出去。借著月光，看到走廊盡頭有個人正貓著腰，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幹些什麼。
我走了過去，舉起花瓶就想砸下去，那人突然就轉過身來，對著我嘿嘿一笑。
這一笑，便讓我看清了是誰，那是紙鳶。
“紙鳶？”我趕緊放下花瓶，去拉紙鳶。
我這才看到紙鳶嘴巴裏正在吃著什麼，再看到旁邊，是一條吃的隻剩下骨頭的魚。那是白天鶯歌倒掉的那盤魚，紙鳶這是從哪裏翻出來吃的？
一時有些不忍，我立刻喊道“鶯歌，你快些出來。”
鶯歌一邊穿著外衣，一邊走了出來，問道“三少奶奶，有什麼事？”她立刻也看到了紙鳶，驚道“三奶奶怎麼在這裏？”
我道“想必是餓了一天了，沒吃東西，就跑到這個院子裏來吃東西了。你快把她扶起來，帶到我屋裏，再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吃的，給她拿過來。”
“是。”我和鶯歌扶著紙鳶進屋，紙鳶還嚷嚷著後麵那條魚，嘴裏一直念著“魚，魚……”
鶯歌雖然素日裏與她不交好，但現在看她這副可憐樣子，也不免同情。她抹了一下眼角，趕緊去了廚房。
“紙鳶，你在這裏等著，鶯歌去給你拿吃的了。”我柔聲安慰。看她衣衫襤褸，蓬頭垢麵，再想起以前她那副美豔的樣子，不免有些感慨。誰會想到，今日紙鳶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紙鳶突然碰了碰我的手指，像個孩子般說道“姐，姐，姐姐。”
我鼻子一酸，笑道“難為你還認識我。你放心，你已成了這個樣子，我自然也不會再為難你。想著也是當初我把你推到了那個位置，如若不然，你今日興許也不會這個結局。”
紙鳶見我哭，伸過手來，但又有些害怕，又把手縮了回去，隻是指著我道“姐，姐姐，不哭，不哭。”
我擦了擦眼淚，見鶯歌已經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三少奶奶，廚房裏還有一些飯菜，奴婢稍稍熱了一下，還有一碗麵條正在煮著，過會兒奴婢去端。讓三奶奶，先把這些吃了吧。”
“嗯，你端上來吧。”
鶯歌剛把飯菜放在桌上，紙鳶便立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而且連筷子也不用，直接上手抓。
“三奶奶，這裏有筷子，你好歹用筷子啊！”鶯歌在旁邊急著說道，給她遞過去筷子，紙鳶也不要。
我對鶯歌道“你隨她吧。等吃完，你稍微給她梳洗一下。興許明日又變成原來的樣子，但能幫便幫一把。”
鶯歌點頭“還是三少奶奶心善。這三奶奶想必也記得三少奶奶的好，所以就算是瘋了，也知道到咱們的院子裏來。”
“不說這些了，等都弄好之後，你把她送回去。南院總不至於沒有一個人管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