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真人頓了頓,接著道:“而孫長青有一本五雷天心訣,葉水寒參悟了羲和訣,太玄等於尚有兩大天書在手,威勢遠超青陽。三百年前,他太玄宗不過剛剛創立,威勢遠不及我青陽,如今風頭卻壓過我等。你們同為三院之主,難道就不覺得羞愧恥辱?”
“老夫身為一宗掌門,絕不允許其他三宗踩在青陽頭上。雖然大家同為正道,但三百年前天書的事你們都知道,這終究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實力才是一切。”
“既然孫長青自己送上了門,咱們又豈能便宜了他?至於太玄方麵……我們將孫長青殺了,奪了他的天書法寶,再毀屍滅跡,太玄就算問起,我們也可推說不知。”
“孫長青本就是秘密潛入青陽門的,我們不知道也不奇怪。太玄隻會懷疑孫長青是栽在了邪教奸細的手裏,而不會想到我們身上。退一萬步講,就算懷疑我們,又能如何?知道孫長青身份的,就我們三人,隻要我們自己不漏了口風。太玄宗沒有證據證明孫長青確實是我們殺的,也不敢拿我們怎樣。而我們卻能得到天書,提升我青陽門的戰力。”
“可是……”聶鎮遠仍是麵有猶疑。玄月又道:“其實他孫長青也不算無辜。尹超被廢、黎三飄被殺那晚的情形你們可還記得?如此強橫的雷係法術,我在昊天院也能清楚感受到雷聲帶起的空氣震動。若我猜得不錯,那正是五雷天心訣。”
“那,殺害黎三飄的人,便是孫長青了?”獨孤城道。
“所以你們明白了?”玄月道,“濫殺我青陽弟子,我讓他以命抵命,也不算過分。”
聶鎮遠知道玄月心意已決,無可挽回,隻得道:“既然他便是凶手,那師弟沒有異議了,一切謹遵師兄吩咐。”
玄月滿意地一笑,道:“好。”自懷中取出一個瓷瓶,遞給聶鎮遠,“孫長青用藥對付邪教臥底,我們也可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他。這是穿心蠱。吩咐雜役管事暗中混在孫長青的飯菜裏。這蠱極小,肉眼難辨,不怕孫長青看出來。但隻要他吃下去,蠱蟲就會吸收他的靈力氣血,瞬間長大。我們便能隨時以靈力催動蠱蟲,要了他的命。如今邪教奸細未除,留著他還有用。等他幫我們肅清了奸細,便可動手。”
“師弟明白。”聶鎮遠神色複雜地接過了瓶子。
玄月便和獨孤城各自回去,隻剩下聶鎮遠獨自站在後殿之中。這時一個青袍中年走了進來,見聶鎮遠神色,道:“院主可是有什麼疑難之事?岸北願替院主分憂。”
聶鎮遠見是戒律長老許岸北,心裏念頭轉過。這許岸北與他是一個城裏出來的,自小一塊長大,知根知底,絕不可能是邪教奸細。當下便將玄月真人欲害孫長青以及自己的顧慮說了。
許岸北道:“院主既然不肯做有違道義之事,不如就由屬下代勞吧。”聶鎮遠聽了,覺得也別無他法,掌門的命令不可違背,便將瓷瓶給了許岸北。許岸北當即召來雜役管事王大安,秘密吩咐一番,並囑咐他此事一定要保密,否則出了什麼事,唯他是問。王大安諾諾而退。
聶鎮遠見事情已成定局,歎了口氣,回到前殿,召來兩位藥閣長老,讓他們帶領眾多藥閣弟子,日夜趕工,配置孫長青所給的方子上的藥,並且一定要秘密行事,莫走漏了風聲。許岸北也來到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