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由我不由天。
修煉是為了什麼，不就是與天掙命，掙來真正的自由嗎？
正如眼前這些女子，因為種種原因，主動選擇一生都困居在這雲海之巔。每一個人，都受製於環境、規則，每個人都不是真正自由的。
人有生老病死，修仙求長生，求的其實不過是不在受製於自然規律而已。
如果有更好的選擇，孫長青相信，這些侍女，未必會甘願來到這裏，但更多時候，人們都是沒有選擇餘地的。
這種事情，孫長青是絕對不會允許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哪怕真的沒有了選擇的餘地，他也要殺出一條可以選擇的路來。
當初靈武宗和永家，就是因為自身利益的驅動，想要強迫青陽和孫長青作出選擇，或是歸順，或是滅亡。
兩家聯合起來，實力遠超青陽，沒有人相信孫長青還有反抗的餘地，連同為南府三宗的另外兩家，都放棄了抵抗的希望，向利益屈服。
但孫長青並沒有姛他們所希望那樣，乖乖順從，而是硬生生在不可能之中，拚出了一線生機，給了自己第三個選項。
“前輩，交換會就要開始了。”侍女壯著膽子抬起頭，一雙美目小心翼翼的看著孫長青，並且輕聲提醒到。
侍女今年十九歲，在這裏服侍也有五年的光景了，卻第一次見到如此體貼的修士。
侍女自問，雖然自己的身材算不上頂尖，但論起容貌，在一眾侍女之中，卻也是最上乘的存在。要知道，能進入雲海之巔的侍女，可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而在這些人中，容貌依然能夠拔得頭籌，就已經是非常美麗了。
少女的美，更加自然，沒有過多裝飾，也沒有太多嫵媚，正是許多男子喜歡的類型。
可麵對這樣的身姿，卻依然隻是點到為止，並不像其他修士那樣貪婪的侵略，絕對是與眾不同的。
這樣的人，要麼是真正的無情，要麼就是心中有真情。
抓著孫長青手臂的手上，傳來的灼熱，與剛接觸時那一刹那的微顫，讓侍女清楚的判斷出，這並不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
那麼，就是心中有著真情在了。
雲海之巔，並非單純為了每百年一次的瀚海秘境交換會而設，算起來每年都會有一兩次對外開放，接納的也最少都是金丹修士。
少女也清楚的知道，此次能夠前來的，都是遠硬境界的修士。
雖然她們不能夠修煉，但身處這雲海之巔，自然也是清楚，元嬰修士是何等樣的存在的。
而且從孫長青的身形和聲音判斷，這名元嬰修士，應是十分年輕才對，不禁讓少女芳心微動。
那侍女想的沒錯，孫長青當然是一個非常正常的男人，隻是心中已經放不下更多的人了。
遠在南府的妹妹，身處天妖閣的雪韻，以及等待他複活的愛人，已經占據了他全部的內心。
看到侍女貼上來的瞬間，雖然孫長青心中以為，他心中產生的一絲憐憫，隻不過是對於命運無常的感歎。
但實際上，卻是他在那一刻，心中想到了因為命運作弄，而波折不斷的三女，才產生了同情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