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裏是毛躁啊,分明就是醫德有問題!”
“這樣的人也配當醫生?早就該把他趕出去了,他現在偏偏還賴在這裏說走還不走,分明就是欲擒故縱!”陳子航一臉得意地道,“但是你打錯算盤了,在座的諸位哪一位不是眼界奇寬的名醫?就憑你那點江湖手段,別人看不出來,馮老還看不出來嗎!”
陳子航的話,又引起一陣附和聲,就連徐陵山的眼中都帶著幾分懷疑。
孟良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副很輕鬆的模樣,“既然孫老已經出手了,那我們留在這裏也就沒什麼用了,童老,咱們趕緊走!”
孟良說著,拉著童林道就走,一副要遠離是非的模樣,他這副做派,反倒是讓一眾人冷笑了起來。
陳子航見孟良真的拉著童林道走了,冷笑一聲,轉身向徐陵山道:“徐先生,像他這種人,仗著會幾個偏方,會點江湖手段四處行騙,現在居然敢騙到徐先生家裏來,可見膽大包天,真要是放任下去,說不定會引起更大的危險,還有童老先生,真是老糊塗了啊!”
徐陵山擺了擺手,一副我知道的樣子。
陳子航在心中冷笑一聲,被徐陵山這等大人物盯上,往後有你好果子吃嘍。
孫老那邊將手上的方子向外一遞,淡淡地道:“按這個方子抓藥吧,三劑可愈!”
聽到孫老的話,還有他風清雲淡的表情,徐陵山的心中一喜,趕緊放下孟良塞給他的方子,恭敬地接過了孫老的方子,誰不知道孫老最神奇的地方,就是號稱孫三劑,再難的疑難雜症,三劑便愈,極少有失手的時候。
當徐陵山接過方子,著秘書抓藥的時候,陳子航的眼珠一轉,伸手拿過孟良的方子道:“對方既然開了方子,咱們也辯症一下嘛,至少看看這騙子的手……手……段!”
當陳子航看清了那個方子之後,話都不會說了,眼珠子都快要跳出來了。
孫老開方的時候他就在身側,每一味藥都記得清清楚楚,連如何熬藥都看得清楚。
現在看到孟良這個方子的時候,他已經完全傻了,“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陳子航如此驚駭,讓其它人都有些吃驚,其中一人道:“子航老弟,那個騙子倒底開的是什麼嚇人的土方子?把你都嚇成這樣,拿出來讓我看看,該不會是童子尿之類的東西吧!”
孫老不悅地道:“子航,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他寫了什麼你就說什麼!”
陳子航苦著臉道:“他開的方子,跟您的一樣!就連用藥量都一錢不差!”
“什麼?這不可能!”孫老斬釘截鐵地道。
中醫看病向來一人一方,無論是哪個流派,無論是哪種成方,都要活學活用,視病情不同進行增減,隻會照方抓藥的那不叫醫,那叫抓藥學徒。
徐陵山也是一愣,剛才孫老開方,他心中一喜,這個方子沒看就丟到了一邊,現在趕緊從陳子航的手上接過方子,兩相一對比,看出苗頭來了。
這個方子,應該是童林道開的,而且這方子跟孫老的大同小異,隻是有兩味藥不同,孟良把這幾處都修改了,藥量也有所修改,修改之後的方子,可不是跟孫老的方子一模一樣,連藥量都沒有一丁點的偏差。
但是徐陵山看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現在連孫老都坐不住了,叫了一聲不可能,伸手將藥方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重重地道:“這怎麼可能?”
“孫老息怒,肯定是那個小子偷看到了你的方子,所以才開出一樣的方子來!”其中一名大夫道。
另一人更是憤怒地一拍桌子怒道:“騙人騙到孫老頭上來,更騙到徐家人,這種人抓住了,槍斃一百遍都不多!”
這時,有一人低聲道:“好像,是那位童老先開的方子,然後是那個小夥子改的方子,這還在孫老之前吧!”
此人的話,立刻就引來一眾人的怒視,嚇得他一縮脖子,不敢再吭聲了。
麵對一眾人的義憤填膺,孫老一直都沒有回應,捏著那個方子的時候,手都有些顫抖了。
孫老終於爆發了,重重地將這方子向桌上一摔怒道:“此子狂妄,欺人太甚!”
眾人這才探頭看那個方子,修修改改的方子確實跟孫老的方子一模一樣,但是不同的地方在於,在這方子的末尾處,鐵鉤銀劃地還多了一行字!
“此藥興毒,毒借藥勢如火借風勢,病人必哀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