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擔心你會因為那些事情而有心理負擔,你如果不想去,我們就不去了,好不好?”
褚徵音動作一停,手還落在半空,強忍著眼淚瞪他,臉頰微微鼓起,聲裏帶著些哽。
“糖衣炮彈,我不信你。”
蒯從爍唇角不自覺的向上揚起,細長的雙眼也微微眯起,帶著零星無奈的笑意,見她不再掙紮,才彎下腰輕輕地抱了她一下。
“別生氣了。”
猝不及防的一抱讓褚徵音瞪大了雙眼,蒯從爍看她瞪的吃力,帶著些繭子的大掌便覆在她的眼上,嗓音溫柔。
“瞪那麼大眼睛疼不疼?”
她眨了一下眼睛,眼睫劃過掌心,酥酥癢癢的,讓蒯從爍輕咳了一下,鬆開的手便落在她的肩上。
褚徵音氣順了些,但還是撇過頭去不想理他。“哼!”
蒯從爍越發無奈,隻好低聲哄道。
“那你要怎樣才能不生氣?”
褚徵音眼珠一轉一合便是思忖,扭頭看他,眼眶下有一圈紅暈,甕聲翁氣的。
“我昨天明明什麼都沒有幹。”
蒯從爍點頭。
“我知道。”
她再也繃不住表情,滿臉委屈,軟綿綿的指控道。
“那你為什麼要帶我去看醫生。”
蒯從爍下意識的要避開她的視線,卻被她一聲嗬住。
“看著我說!”
“...你先保證不生氣。”
褚徵音愣是被他氣笑了。
蒯從爍臉上也很尷尬,然而他是真的不想再感受一次狂風驟雨了。
然而不久的將來,他就會明白,女人保證不會生氣,完全就是騙局。
但是此刻,他天真的相信了褚徵音的答案。
蒯從爍的黑眸中隻有她的身影,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第一,我們在醫院裏的第一次見麵,和訂婚宴上見到你父母後的你,情緒變動很大,和你現在完全是兩個人。但是那好像更接近資料裏的你。”
說完他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褚徵音的臉色,見她雖然板著臉但還沒有發火的征兆,於是繼續有理有據的擺事實。
“第二,你昨天和我說你父母要害你...有幾個瞬間,你的臉色在幾秒內變化很快,而且很鬼怪。”
他不緊不慢的擺完事例,眼見褚徵音臉色越來越差,輕咳了一聲,於是換了個說辭。
“音音,有人在和你說什麼嗎?”
褚徵音正在糾纏音姐,想要把她罵出來,猛地聽到這一句不由地顫了下身體。
有人?
他是在懷疑什麼?
難道他發現了音姐的存在?
褚徵音越想越害怕,蒯從爍將她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裏,不動聲色的挑了一下眉。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不——”褚徵音下意識的回答道。
然後幹幹一笑,囁嚅道。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的心裏慌張得不行,聯係不上音姐讓她更加害怕。
她一點也不想和音姐一樣被抓去當實驗品。
器材、針管、開刀...
電影和小說裏描述的實驗品下場都十分淒涼,她的臉色越發難看。
蒯從爍意味深長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的臉,緩緩說道。
“有人和你說什麼了嗎?”
褚徵音臉色一僵,將兩句話對應一遍,少了個‘在’字,是不是意味著他問的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