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徵音：“今早來急診科的時候，沒有帶現金，王護士幫我墊付了一些費用，請問可以給我她的聯係方式嗎？”
那個護士沒有立刻回答，在接診台的抽屜裏翻了很久，翻到一個粉紅色的便箋，抬眼看她。“叫什麼？借錢的人的名字？病人號？”
褚徵音楞了一下，老實回答。“褚徵音，喬揚。01732366。”
那護士點了點頭。“沒錯。”然後將便箋遞給她，褚徵音接過便箋，上邊有她和喬揚的名字，還有她的病人號。最底下是一串銀行卡號，括號裏寫著王豔。
“王護士的銀行卡號，你記得把錢打進去，今天內還清。”那護士眼也未抬，語氣不算特別和善，帶著點嚴厲。“小姑娘，不要消耗陌生人的善良，別試圖欠債不還，病人號是實名認證的，我們找的到你。”
褚徵音抿著唇點頭，當著她的麵打開手機銀行，輸入卡號，確認收款人名字是王豔後，將醫療費打進去，頁麵轉向彙款成功幾個字，她就將手機亮給她看，語氣平靜。“轉了。”
那護士很認真的拿著她的手機和便箋上的卡號比對，然後用她的手機撥了通電話，語氣比和褚徵音說話要和善的多。“王姐，你收到錢了嘛？....好，好，我知道了。行。”
褚徵音靠在接診台上，很有耐心的等她打完確認電話，護士掛掉電話後，臉上才露了個淺淺的笑臉，不過可能是平時嚴肅慣了，笑起來也很僵硬，她的語氣溫和了些。“抱歉啊小姑娘，現在騙子太多了，我們也不得不防。行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
很多時候，善良的人不是不再善良了，隻是不敢善良了。
褚徵音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軟了語氣。“我明白的。”向她露了個笑臉。“麻煩再幫我和王護士道個謝。”
******
新來的家政姓劉，四十歲左右，比之前的那個要年輕些，褚徵音回來時她正在拖地，聽到開門聲連忙迎上去，笑容可掬。“褚小姐，我是劉桂花。”
褚徵音點頭，溫聲細語的。“你好。”頓了一下，繼續問道。“蒯先生怎麼和你說工作時間的？”
劉嫂手搭在拖把杆上，比穿著拖鞋的褚徵音還要高半個頭，說話也十分爽朗，看起來應該是北方人。“蒯先生隻說要給您按時準備三餐，具體工作時間還得看您安排。”
褚徵音歪了下腦袋。“啊...這樣啊，那我回頭給你課表，早上沒課的時候你就晚點來。打掃衛生挑我上課的時間來吧。”
劉嫂笑著點頭，瞥見她手裏的袋子，上麵明晃晃的寫著H市人民醫院，她楞了一下，脫口而出。“您病了嗎？”
褚徵音也低頭看了眼手裏拎著的袋子，先是皺了一下眉頭，而後食指抵唇。“噓...不可以和別人說哦，這幾天吃的清淡點就好啦。”
劉嫂擰著眉頭，有些猶豫。“這...蒯先生那裏？”
褚徵音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拍了拍，聲音還有點虛弱，蒼白的臉上卻格外認真。“我才是你的雇主呀~我們才是要朝夕相處的人。你不要告訴他，不然我會生氣的。”
劉嫂沉默了一下，還是很輕的點了一下頭，褚徴音眉眼彎彎，滿意的往前走幾步，又想起一事，喊住劉嫂。“對了。”回頭。“你知道隔壁什麼時候換人住了嗎？”
劉嫂想了想，不太確定的回答。“這…我這兩個月都是隔周來打掃，並沒見過隔壁的住戶，不過上個月隔壁好像在裝修？那幾天總能聽到裝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