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徵音從枕頭裏露出一雙眼睛，已經紅了的眼眶讓他看的心疼，她吸了吸鼻子，沙啞的嗓音中帶著不容忽視的委屈。“你說我任性。”
蒯從爍語氣溫柔。“我沒有說你任性，隻是擔心你不想做會被老師批評。”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這次是她們不對，你也不想被連坐，對不對？”
褚徵音哼了一聲，整張臉從枕頭裏露出來，扁著唇。“我覺得她們排擠我，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蒯從爍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女孩子的勾勾繞繞在他看來都隻是小事，隻是他的小姑娘委屈的不行，他也就難得的在這上麵耗了些心思，以直男的角度去揣測。“沒有無端的厭惡吧，是不是你得罪她們了？”
褚徵音瞪著通紅的眼睛，有些生氣的將手機‘啪’的一下蓋在床頭櫃上，不讓他看到自己。“我才沒有得罪人！”
蒯從爍揉了揉眉頭，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好，你沒有得罪她們，是她們無理取鬧。”
【“你今晚怎麼這麼矯情？”】音姐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吐槽，為蒯從爍鳴不平。【“又不是蒯從爍惹你的，你衝他撒什麼氣？重活一世腦子還是沒長全？”】
褚徵音咬著下唇反駁她。【“我沒有，是他先說我的。”】
音姐嗤笑。【“兩輩子一個德行，遇事隻會窩裏橫。你自己摸著你的良心說，他剛才哪句話是在說你了？”】
褚徵音啞然無言，音姐的碎碎念還沒有停止。【“你再這麼作下去，遲早會和上輩子一樣把自己作死。”】
她在這頭聽音姐碎碎念，視頻通話也就一下安靜了下來。蒯從爍聽她遲遲不回話，視頻裏一片黑壓壓的又看不清她的神情，柔聲哄她。“寶寶，把手機立起來好不好？”
音姐最後一句你好自為之作結尾，然後就隱於腦海中，褚徵音被她說的羞愧難當，正好聽到蒯從爍的話，連忙將手機立起來，露出她的臉，扁著唇叫他。“爍爍。”
蒯從爍低聲應了。“我在。”
“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她刷的一下落了淚，哽著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我隻是...我隻是...”
隻是什麼呢？
褚徵音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一到蒯從爍麵前，她的脾氣就會變得特別大。
也許是有恃無恐。
然而人心是會變的啊。
音姐的話仿佛是一把利刃切進她的心裏，將她隱藏在心底從來不敢去想象的可能性剝出來給她看，很直白的真相。
再這麼作下去，他也是會累的啊。
褚徵音嚇得有些慌亂，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蒯從爍連忙軟下聲音去安撫。“怎麼了這是？”
褚徵音吸了吸鼻子，斷斷續續的話語哽在喉中，顛三倒四的吐露。“我..音姐罵我，我是不是...無理取鬧？”
蒯從爍輕輕地歎了口氣，神情真摯。“寶寶，你不用管其他人說什麼，你在我麵前，做什麼我都不會覺得你無理取鬧。別哭了，擦擦眼淚，乖。”
褚徵音兩眼通紅。“那你還喜不喜歡我？”
蒯從爍低低地笑了一聲，聲音仿佛是悠遠的古鍾。
“喜歡。”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臉上，專注又認真的看著她。“夢裏夢外，都是你。”
兩輩子，也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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