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允許你輕易動我的東西了?”陸銘生倚在沙發上,用指尖揉著自己的眉心。
葉小柔站在他麵前,聽了這話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她雙腿一軟,伏倒在腿邊乖順的道歉:“陸總,我錯了嘛,我不知道......”
“夠了,”陸銘生語氣淡淡打斷她:“這套房子你自己留著,晚些時候秘書會過來給你送一筆錢,就這樣吧,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
“陸總!”葉小柔驚詫的睜大了眼睛,緊抓著他的衣袖苦苦哀求:“陸總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求求您,求求你......”
陸銘生卻不理會,徑直拂開她的手便往外走。
“陸總,我是真的愛你的,你相信我啊,我比任何人都愛您”葉小柔踉蹌著在他身後大喊:“我隻想和您在一起啊!”
門關上的一瞬間帶進來一陣冷風,葉小柔從裏到外瞬間感覺涼透,她呼喊的陸總頭也沒回。
“陸銘生......”葉小柔看著緊閉的房門攥死了拳頭,指甲深深紮進肉裏也感覺不到疼痛:“你遲早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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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銘生坐在車裏發了半天呆,溫寧離開的那個背影在他腦海裏反複閃現,讓他心裏有些發緊。
他不過是養了個打發時間的小情兒,又不是把人帶回家,寧至於這樣嗎,一個兩個都不給他省心。陸銘生煩躁的錘了下方向盤,腳下油門一踩到底。
可還沒到公司的時候秘書電話便打過來,說的是溫董事長住院的事。
“阿寧知道了嗎?”陸銘生第一直覺怕溫寧受不了這個打擊。
“夫人剛剛在醫院暈倒了......”
“——什麼?!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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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寧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晌午,明亮的陽光照進病房,有些晃眼,睜開眼睛在逆光中看到身旁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麵容隱約之間十分柔和。
“醒了?”
“......”溫寧眨了眨眼,下意識想用手揉眼睛,被顧斐俯身輕輕按住了:“別動,紮著針呢。”
“顧醫生?”溫寧看清楚了是給自己看過病的顧斐,反應過來忙追問:“我爸爸呢,我爸爸沒事吧!”
“溫總暫時脫離危險了,不用太過擔心。”他說著起身把病床調高了些,方便溫寧坐著舒服些。
溫寧低頭籲出一口氣,吊著的心放了下來,顧斐卻沒立刻走的意思,而是隨手拉了張椅子在旁邊坐下,作出了長談的架勢。
“溫小姐,上次跟你說化療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溫寧一愣,嚅囁道:“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顧醫生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加了重音重複一遍,帶著些慍怒問道:“溫小姐這麼把自己身體當兒戲嗎?”
他本來對患者意願並不多加幹涉,但醫者父母心,再加上這個患者那天本來就讓他印象深刻,今天又正好碰見她暈倒,顧斐心裏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怨氣。
溫寧看見這看起來好脾氣的醫生臉色變得難看,忙著急解釋:“顧醫生,你聽我說!”
“......”顧斐不做聲看她一眼。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母親,也是得胃癌去世的。”
顧斐吃了一驚:“......怎麼會?”
“所以我自己心裏清楚知道胃癌晚期會是什麼樣子的,所謂的化療又能讓我多活幾天呢,”溫寧抬起頭,有些苦澀的笑了笑:“顧醫生,我這個人最嬌氣了,更不想上趕著受那些多餘的痛苦。所以您要是真為我好的話,不如多給我開些止痛藥來得實在些。”
“可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溫寧輕聲打斷他:“在最後那段時間裏,我爸爸也堅持要讓我媽媽接受治療,想著哪怕能多活一天也好。可是顧醫生,我不想再經曆一遍我母親曾經的痛苦。也不想讓我的家人陪著我共同忍受一遍又一遍的煎熬,您能理解我嗎?”
她抬起頭來溫和的看著顧斐,眼底深處有細碎浮光,顧醫生一時之間哽住了,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溫寧輕聲笑了笑:“我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父親,還有......”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垂下眼眸,沉默下來,從顧斐的角度看過去,她眼角似乎溢出一點晶瑩水光。
顧斐心頭驀然一跳,不由自主的伸手想抹去她欲落不落的淚水,指間接觸到臉頰的那一秒,溫寧突然抬起頭,四目相對,周遭寂靜,一時間兩人都愣住了。
而就在這時,門口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帶著隱忍的怒氣:“——溫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