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這番溫柔可親的表現,頓時這讓一路上提心吊膽,擔心挨大娘一通訓斥的柳含煙和青兒暗暗鬆了一口氣。
“三小姐,大夫人和二夫人在裏邊奕棋等您,您先進去吧!”來到徐氏的臥房門外時,芍藥站住了腳步,溫柔的說道。
“嗯!”柳含煙溫柔點頭。
“小姐,我……”青兒見柳含煙進去,擔憂的輕喚了一聲,柳含煙回頭給了青兒一個放心的微笑。
“青兒,你跟我來,咱們到廚房去做些燕窩湯給三小姐補補身子。”芍藥也適時的拉起了青兒,往廚房走去。
柳含煙一進門,果真看到大娘徐氏和二娘金氏倆人正在榻上支起棋局,對坐對弈,見她進來,徐氏微抬起頭,麵上平靜無波,隻淡淡說道:“哦,含兒來了,快過來大娘這邊座。”
“含煙見過大娘、二娘!”不管今兒遇到的人和事,怎麼看,都透著一股詭異的味道,這跟她的失身,似乎都有很大的聯係,雖然現在家裏還是一片寧靜溫馨,可柳含煙還是嗅出了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因此,雖然心中焦急憂慮不堪,可柳含煙表麵上仍舊表現得淡然平靜,嫋嫋婷婷的走上前,給倆位夫人溫婉的請了一個安。
“嗬嗬,三小姐,你來得可正好啊,大夫人的棋太厲害了,殺得二娘我無還手之力啊,嗬嗬,三小姐,你快過來幫幫二娘吧!”二夫人沈氏也抬起頭來,對著柳含煙,求救似的打趣道。
“嗬嗬,二娘太抬舉含煙了。”柳含煙也笑著客套了幾句,順手搬了把椅子,坐在床榻邊上,靜靜的觀看她們倆人捉對廝殺。
大夫人徐氏出身於書香世家,容貌隻屬中上之姿,清秀有餘,豔麗不足,但性情沉穩內斂,表麵上看起來嫻雅大度,溫柔可親,可她心計城府頗深,對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極為陰險狠毒。
柳含煙曾聽不少底下人在私下議論,說大夫人心狠手辣,在這柳府中殺伐果斷,暗地裏不知殘害過多少年輕貌美的姬妾侍女,據說,在前幾年,柳府曾經莫名消失過許多的歌姬妾婢,而這些歌姬妾婢都是曾被柳輕權給寵幸過的,下人們都傳說,這些歌姬妾婢都是被大夫人給秘密的處置了。
對於下人們的這些謠傳,柳含煙卻並不盡信,雖然她由大夫人自幼養大,大夫人對她冷冷淡淡,也不是特別親密,可柳含煙冷眼旁觀大夫人平常行事,進退有度,大方得體,對府中別的侍妾,隻要她們不太出格,她也能接納容忍,更何況,若真如那些下人所說,大夫人殘害柳輕權的寵姬妾侍,那想來,柳輕權也斷然不會容忍於她,可事實恰恰相反,柳輕權不但沒有對徐氏有過半句怨懟,她在柳府的地位也相當穩固。
這從數十年來,徐氏能穩坐相國府大夫人的寶座上也可以看得出來,更何況,大夫人還為柳輕權誕下三個兒子,就是今早柳含煙在長廊遇到的大公子柳展堂、二公子柳展峰和三公子柳展全。
因此,在柳含煙的眼裏,大夫人雖然有些心計城府,但仍舊不失為一個賢良淑德的當家主母,在柳含煙的心目中,對她倒是非常敬重有加的。
徐氏走的棋,向來以防為主,但後招綿綿,如行雲流水般滴水不漏,可見她心智城府的確不容小覬。
二夫人金氏,卻和大夫人相反,她容貌美豔,卻出身卑微,她是大刖國人,她在十八年前,是隨大刖國國派駐大乾國和親的大刖國公主的隨身侍女。
當年,月貴妃寵冠後宮的那年,恰巧柳輕權高中狀元,那天,天啟帝在後宮單獨接見柳輕權,考較他的真才實學,月貴妃隱在紗簾後幫著偷偷出題,柳輕權本就才高八鬥,當時就妙語連珠,把天啟帝和月貴妃提出的所有問題都答得天衣無縫,讓天啟帝和月貴妃都心花怒放,認為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治世奇才,為表恩寵,月貴妃作主,把自己的隨身侍女金珠賞賜給了柳輕權作為側室。
正是依托皇上和月貴妃的賜婚,金氏雖然僅為卑微婢女出身,卻因容貌美麗,性格溫柔,為人不驕不狂,生性隨和,頗得柳輕權的寵愛,並且,她有自知之明,向來也沒什麼大的野心,除了侍候柳輕權之外,她唯一的愛好,就是在後院裏種些奇花異草,她對大夫人徐氏也一向敬重。
因此,她在柳府十多年來,還是穩穩的站住了腳根,她為柳輕權生下了兩個女兒,大女兒柳如煙在三個月前,被柳輕權許嫁給了北郡王爺的世子,小女兒柳燕煙今年十五歲,在姐妹中排行第五,她比柳含煙要小一歲,還要再過幾個月,才到及笄之齡。
金氏一直以來,在柳府過著尚算風平浪靜的生活。
柳含煙也因為生性喜愛種花種草,所以,與她頗為投緣,倆人經常在一起研究花草,私交頗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