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把那倆女孩哄得收了聲後,倆小女孩仍舊趴在她的懷裏抽抽噎噎,口中還絮絮叨叨地念道:“唔,徐奶奶,我們不要她做我們的母妃,徐奶奶,你把她攆走,好不好?”
徐嬤嬤聽到她們倆在哭哭啼啼的間隙所念叨的這些話之後,心中微微有些不悅,又扳起了臉,略帶嚴厲地訓斥她們道:“唉,雪兒,霜兒,你們倆怎麼現在越來越不懂事,越來越不聽話了,再這麼任性不聽話,大人的事,小孩子家知道什麼?你們再說這種話,可別怪徐奶奶稟報王爺,用家法侍候你們嘍。”
隻不過,雖然徐嬤嬤扳起臉,語氣也頗為嚴厲,可卻怎麼也掩飾不了她眉梢眼角間的慈愛之意,那倆小女孩又是冰雪聰明的小人精,見徐嬤嬤這副模樣,立時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裏仍舊水霧蒙蒙,嘟著小嘴,委屈地叫道:“徐奶奶,您老人家是不是不疼雪兒和霜兒了……”
“雪兒,霜兒,傻孩子,徐奶奶怎會不疼你們了?隻是你們也不能這麼不懂事,恃寵而驕,仗著王爺和徐奶奶疼愛你們,就這麼驕縱和任性哦!”徐嬤嬤顯然對這倆雙胞胎的女孩是真心的憐愛,隻見她拿出絲帕,給這倆女孩擦幹了眼淚,又溫柔地安撫著她們。
在聽完了徐嬤嬤和這倆個小女孩的對話之後,柳含煙已經能夠百分之百的確定這對任性頑劣的雙胞胎小女孩兒,必然就是軒轅絕風的女兒無疑,雖然柳含煙心中早已有了認知,軒轅絕風在娶自己之前,就早有過女人的,可是,現在乍然見到他活生生的女兒出現在眼前之時,她的心中,還是無可遏止的感到了一陣陣的失落。
徐嬤嬤安撫著懷中的小女孩,還不忘轉過頭來,在見到柳含煙略顯蒼白的秀臉時,徐嬤嬤心頭了悟,有些略帶歉意地向柳含煙道歉道:“哦,對不起哦,娘娘,這倆孩子,她們是王爺自小收養的女兒,她們從小就在這萬花穀裏長大,從小嬌生慣養,也沒出去見過世麵,任性不懂事,她們剛才是扔雪團在娘娘的臉上,對娘娘不敬,請娘娘看在王爺的麵子上,大人有大量,別跟小孩子計較。”
柳含煙原本心中思潮翻滾,酸楚異常,可在聽到徐嬤嬤向她言明這倆小女孩兒原來隻是軒轅絕風收養的孤女之時,她心中壓著的大石落地,登時心情暢快起來,心結一解,就連之前被那倆小女孩兒用雪團打的一絲怒氣也消散於無形之中,忙笑逐顏開地答道:“唔,沒事的,徐嬤嬤,我一點事都沒有,她們還小,您就別對她們太嚴厲了,別嚇著了小孩子。”
“嗬嗬,娘娘,您還真是賢淑溫婉,寬宏大量!”徐嬤嬤對她讚許地誇了一聲。
“哼,假情假意!”叫雪兒的小女孩斜斜地挑起了眼角,用鼻子哼了一聲,粉妝玉琢的小臉上,是一副鄙夷的神色,而那個叫霜兒的小女孩兒也馬上接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倆小女孩說完之後,又不約而同的像柳含煙做了個鄙視的嘴臉,那刻薄的模樣,根本不是小孩子不懂事胡鬧,而是明擺著是在向柳含煙找碴子挑釁。
柳含煙一怔,這倆小女娃的年紀最大也不會超過四五歲的模樣,在她們這個年紀,哪裏懂得這麼高深複雜的成語,她們之所以針對自己充滿敵意,處處挑釁,很明顯,是受人挑唆的。
挑唆她們的人是誰?
柳含煙心中又升起一絲疑慮,她隱約記得,先前徐嬤嬤讓她們稱呼她為柳母妃時,這倆女娃好像提起過,她們隻要一個人做她們的母妃,那就是燕姨娘……
燕姨娘,柳含煙心裏猛然間閃過以前曾聽柳燕煙提起過的一個人的名字,傳說中,他的紅顏知己……燕國郡主燕如玉。
想到那個從未見過麵,也沒有名分,可卻在他京城中的王府正殿裏堂而皇之的居住著的女人燕國郡主燕如玉,柳含煙的心裏又升起了一絲酸澀。
她這名媒正娶有名有分的妃子,嫁給他半年有餘了,除了新婚的那一晚之外,他一直把自己扔在這遠離京城的無憂宮裏,以致於自己從未踏進過王府,也從未見過他收養的這對雙胞胎的小女娃。
可是那燕國郡主燕如玉,雖無名無分的,卻能居住在王府正堂,為他操持王府中的內務,幫他照顧女兒,並和他的女兒親密無間,關係融洽。
可是,自己了,雖徒有名份,可在他心裏,卻壓根不能和那個女人相比……
他對自己和那燕國女人之間的關係,敦生,敦疏?
很明顯,那就是一目了然的事!
“雪兒,霜兒,你們怎麼這麼不聽話?徐奶奶剛才是怎麼教你們的?對待長輩怎能這麼沒禮貌?這誰做母妃之事,就連你們父王都做不了主,又豈能容得你們挑挑揀揀?你們倆,快,快下來給柳母妃賠禮道歉!”而徐嬤嬤也被這倆小女孩的頑劣給引得生了氣,不由語氣嚴厲地大聲訓斥她們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