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在威脅他,還是他在威脅自己了?
“軒轅絕風……”柳展全發出憤怒的大叫,剛想說幾句話找回點場麵,卻聽到身後胡鑫傳出重重的咳嗽提醒聲,柳展全心中一動,隻聽胡鑫的聲音在他身後低低響起:“三公子,別衝動了,惹火了他,兩敗俱傷可不是咱們的目的,柳相大人還等咱們火速前去支援了,三公子,咱們可以試著跟他談條件的!”
胡鑫的話,正好說到了柳展全的心檻裏,螻蟻尚且偷生,他柳展全也知生的可貴,他又何嚐想兩敗俱傷?
殺了柳含煙對自己是沒有一點好處的,反而激怒軒轅絕風,讓他毫無顧忌地對自己和一眾兄弟們下狠手,到時,的確如他所言,自己和這幫兄弟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這點,柳展全心裏比誰都清楚明白。
因此,柳展全就借坡下驢,點了點頭,緩緩的從柳含煙的胸口抽出槍尖,頓時鮮血迅疾的從她胸口傷處流淌了出來,洇紅了她身上所穿的白色衣裙。
柳含煙嬌弱的身軀在夜風中顫抖,宛若一朵盛開在雪地上的血蓮,嬌弱不勝,楚楚可憐,似乎隨時都會消逝在風中……
軒轅絕風隻感到自己的心中,猶如被萬顆鋼針紮過般的疼痛,袍袖中握緊的拳上,青筋畢露,可他卻強力壓製自己,俊逸的臉上,淡漠依然,不讓自己露出絲毫的異色。
眼見柳展全抽出槍尖後,也不管柳含煙胸口仍在流血,自顧自地和胡鑫到樹林中商談和他的條件後,柳含煙的胸口,又被柳家的另一個家奴柳雲用槍尖指著,軒轅絕風胸中怒火中燒,可現在她在人手裏,他滿腔怒火無從發泄,心中已經想好了,待會救出她後,他要怎樣把膽敢要脅他的人給千刀萬剮。
“柳展全,機會隻有一次,失不再得!”他胸中怒火燃燒,可臉上卻無一絲表情,咬著牙,仍以跟往常一樣冷若冰霜的語氣,淡淡地催促了一句。
“知道了,催什麼催?”柳展全臉上掛著一絲痞子似的微笑,懶洋洋地從樹林裏走了出來。
“呃,那個妹夫啊,我的條件其實非常簡單,王爺妹夫您馬上派人去給我們準備三十八匹快馬,在護送我們下山之後,一個時辰之內,您不得派兵追殺,其後,我們的人在安全下山之後,便會派人把娘娘安全的交還給你,怎樣?”在軒轅絕風冷若冰霜的眸光盯視下,柳展全依舊一副痞子相,麵不改色心不跳,嘻嘻哈哈地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不行,你們必須把她交給我,不能帶她走!”軒轅絕風斷然否定。
“嗬嗬,那可不行,軒轅王爺,我們若把她交給了你,你立馬就翻臉不認人,派人追殺了我們,還可怎麼辦?”柳展全依舊笑容可掬,一副痞子樣,可說出來的話,卻頭腦清晰,條理分明。
“孤王可以當眾發誓,以人格和性命擔保!”軒轅絕風眸中閃出一絲怒火,卻仍舊強自壓製。
“嗬嗬,王爺,不是我們不相信您的擔保,而是,您手下有這麼多的驍勇悍將,他們其中,也難保有那麼一倆個立功心切,不聽王爺您的號令之人,所以,王爺,為防萬一,小的們不得不謹慎行事!”柳展全仍嬉皮笑臉的說道。
“柳展全,你到底想怎樣?”軒轅絕風怒聲質問道,深邃的眼眸中,憤怒的火花已經在閃爍。
“呃,既然軒轅王爺不想讓我們帶走她,作為大舅子,我就讓一步好了,不如這樣吧,妹夫,我把她留在這裏,但是得派一個人守著她,等你的人把馬準備好,送我們下山,我就發信號彈通知我們的人放了她,王爺,您看,怎麼樣?”這次,柳展全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的嘴臉,嚴肅地跟軒轅絕風談判道。
“成交!不過,她的傷口還在流血,你必須得立刻讓人幫她止血,上藥,包紮好傷口!”聽完柳展全的要求後,軒轅絕風立馬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了,他心裏知道,這個要求,隻怕已是柳展全能讓步的最低底限了。
借著柳展全手中的火把,軒轅絕風深深地凝望著仍舊被五花大綁,被人用槍尖指著,可憐兮兮地縮在地上的柳含煙蒼白的麵容,和她胸口上仍在沁血的傷口,軒轅絕風心中宛若針紮,心中升起無盡的憐惜。
這丫頭,自從跟了她後,幾乎從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卻受了這麼多的苦難,她這副瘦弱嬌嫩的身體裏,流了這麼的血,她的身體,不知還能不能支撐得住?
見柳展全在得了他的保證之後,依然不去給柳含煙包紮傷口,卻又轉過頭去,和他身後的幾個家奴竊竊私語,不知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