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臭丫頭,害人精!以後沒人要!”毅兒一肚子的火,無處發作,可他自小又極端的尊敬和愛戴母親,從來不忍心違逆母親的任何意願,因此,他就算心中委屈至極,也還是不願違抗母親對他的懲罰,隻憤怒生氣的對著妞妞大罵。
“娘,你看哥哥,他又欺負我……”妞妞又撒嬌地撲入袁娘的懷裏告狀。
“好了,毅兒,娘之所以會懲罰你,並不是因為你欺負了妞妞,而是你今兒違背了娘的教導,在大庭廣眾之下,爭強好勝,差點與人鬧上公堂,你犯了錯,娘親這才對你小施懲戒,娘親的目的,乃是為了讓你長點記性,讓你切記今後切不可再輕易的與人好勇鬥狠,爭強好勝了,毅兒,聽見了麼?”袁娘卻裝出一副嚴肅的模樣,一本正經的教訓起自己的兒子。
“是,娘親,毅兒知錯了!毅兒接受娘親的處罰!”毅兒雖然心裏委屈,卻還是非常痛快的承認了錯誤。
“嘻嘻,哥哥,聽到沒有,娘自己都說了,是你自己犯了錯,才被娘懲罰的,你被娘處罰的事,可不能怪在妞妞頭上哦!”妞妞卻愈發頑皮,火上澆油的嘲笑起毅兒來。
“哼,臭妞妞,要不是你這磨人精在娘的跟前使壞挑唆,娘才不會處罰我了!”毅兒滿肚子的氣,無處發作,隻得跟妞妞兩人頂嘴杠上了。
“娘,您瞧哥哥……”妞妞又氣得嘟起了小嘴。
“好了,好了,別鬧了,毅兒,你是哥哥,要讓著妹妹,就少說幾句吧!”袁娘在兩孩子間居中調停時,又不可避免的偏幫了妞妞。
“娘,您總是這麼偏心!”毅兒聽了這話後,又委屈地嘟起了小嘴。
“嗬嗬,毅兒,你別這樣說你娘嘛,你是男孩子,妞妞是女孩子,這男孩子讓著女孩子可是天經地義,你娘偏心也情有可原嘛!”坐在牛車前的胡大郎聽了她們母子三人之間的對話之後,在前邊嗬嗬大笑著勸慰著毅兒道。
是啊,他是男子漢啊,他怎能跟妞妞和娘親她們這些女人們一般的見識了?
毅兒心裏的氣其實已經消了,卻故意翹起小嘴,裝作非常委屈地對胡大郎叫道:“哎,胡大叔,你自己就是男人,咱們都是男人,你就不能偏幫我一下啊!”
“嗬嗬,毅兒,男子漢就要心胸寬廣,要保護女人的嘛!”胡大郎又開心的教育毅兒。
牛車在幾人的說說笑笑聲中,一路朝著鎮上駛去,其實她們所租住的這戶農家小院就在楊浦鎮的城郊附近,離繁華的城區並不算很遠,因此,不過一個時辰左右,胡大郎就趕著牛車,來到了楊浦鎮的城門前,可因今日乃是每周的周末集市,進城的百姓很多,守城士兵對進城人員的盤查也較往日要嚴格許多,因此,此刻,城門前已經排了很長的長隊。
“袁家妹子,人太多了,一時進不了城,咱們也不急著趕路,先去城邊找一間茶肆歇息會兒,喝口茶,等人少了再進城吧!”胡大郎趕著牛車,朝著後邊車上的袁娘說道。
因為在進城時,有官兵會進行盤查,因此,城邊經常會排長隊,因此,為方便百姓進城時歇腳休息,旁邊搭了不少簡易的棚子茶肆。
“嗯,也好!”袁娘見趕了一個多時辰的路,兩個孩子和柳娘都顯得有些疲乏了,又見胡大郎指的那間茶肆雖然不大,但卻整齊幹淨,客人也不多,隻在最裏邊坐了幾個穿著寬大道袍的道士,看著仙風道骨的,身份不凡,於是點頭同意。
胡大郎把車趕到茶肆旁,幾人下了車,胡大郎把牛車趕去茶肆後方暫寄,袁娘帶著毅兒妞妞並柳娘,在茶肆的角落裏挑了一個幹淨的桌麵,正準備就坐,興奮的妞妞就率先跑了過去,迫不及待的就想爬上椅子,卻不料,她人小腿短,那板凳又是長條形的,她攀住了一邊使勁爬,板凳的另一邊就翹了起來,並且還往爬的這邊砸了過來。
“妞妞!”眼見妞妞的頭,險險的就要被翹起的板凳砸到,袁娘驚得叫出聲來,卻隻見坐在旁邊的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迅速的出手,快如閃電般壓住了那被妞妞差點掀翻翹起的板凳,把妞妞從那板凳底下救了出來,袁娘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婦人袁娘,萬分感謝這位道長古道熱腸,仁厚俠義,出手救了小女,還望道長告知名號,將來若有機會,小婦人必定感恩圖報!”袁娘抿住狂跳的心,急忙上前,從那中年道士手中接過了被嚇呆了的妞妞,屈膝行禮感謝道。
“區區舉手之勞,何足掛哉,袁家娘子不必介懷!”而那中年道士上掛著一絲淡淡微笑,輕描淡寫地答道。